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到了新兵的报名处。
“喂!你是不是来错地方啦!这里可不招女仆!”
负责新兵登记的是一名中年士兵,他看到我之后,就一脸疑惑,以为我是走错了地方,确实,在所有班名参军的人里面,就只有我一个女性,但是我走到哪里都受到这种性别歧视,实在是让我受不了。
“我没有走错,我就是来报名参军的。”
“就你?哈哈哈哈,我说小娘子,你如果是要来这里找男人的,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哈哈哈哈,如果你寂寞难耐了,可以来找我啊。”
“我也随时可以啊,哈哈哈哈。”
士兵的一句话,引起了周围其他新兵的哄堂大笑,他们流氓般的反应让我恼羞成怒,不过我还是强忍住心中的不满,因为我必须加入军队才行,不然我找不到其他途径能够学到战斗的技巧了。
“有哪条规定说女人不能参军吗!?我就是要加入军队,你快点登记!”
为了不被人继续小看,我强忍住内心的紧张与害怕,装出一副强硬的态度,怒视着眼前负责登记的士兵,让他快点为我登记。
这个负责登记的士兵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被我这么大声吼了一声,立即收住了嘴里的嘲笑,老老实实地为我进行登记,而我也顺利加入了军队。
不过,那个时候我还是过于天真了,军队里的训练比我想象中的要严苛得多,即使我是女性,还是得按照男性的标准进行锻炼,一开始我的锻炼结果都只是勉强达标,时常处于被淘汰的边缘。
即使如此,我还是不愿意放弃,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战斗技巧正在一步步提升,特别是军队里有人教授剑术,这让我的剑术水平有了进一步的上升,让我知道来到这里并不是徒然的。
虽然训练十分艰苦,但是我还是努力完成了,除此之外,在其他人休息的时候,我也独自一个人进行锻炼,渐渐地,军队里的训练我都能够很好地跟上了。
在我以为一切都十分顺利的时候,军队接到命令,要出去讨伐魔物,这是我加入军队之后的第一份工作,正好可以检验我训练的成果。
这次讨伐的对象是一只高等魔物,原本出现魔物的话首先是会交由冒险者公会负责的,但是在魔物造成的损害过于严重时,会由军队进行干预,出兵讨伐。
据我听来的消息,这次的对手是一只飞龙,和传说中的龙不同,飞龙属于亚种,实力也没有传说中的龙那么夸张,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飞龙就已经是十分危险的魔物了。
在行军的过程中,我一直都绷得紧紧的,因为这是我的第一次任务,也是我第一次讨伐飞龙,让我既紧张又兴奋。
这个时候,有一个穿着十分华丽的男人注意到了我,他是这次行军的统领,是一名达久斯拂国的贵族。在整个行军的士兵队伍里,就只有我一个女性,确实有些引人注目。
“我说,为什么在士兵的队伍里,会有一个女人?”
“西普子爵,她是我手下的一名士兵,虽然是女人,但确确实实是一名军人。”
“女人参军,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意思,她叫什么名字?”
“回西普子爵,她叫做鸥蕾尔。”
“鸥蕾尔,好名字,今晚叫她到我帐篷里来,让我好好看看她能不能当好一名士兵。”
“是,我必定会让她到您的帐篷里去的。”
“很好。”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这名贵族一直色眯眯地看着我,与我的队长进行了一段不堪的对话。
那一晚,什么都不知道的我接到队长的命令,前往这名贵族的帐篷里,可是这个贵族却对我动手动脚,我奋起反抗,才逃出了帐篷,但是我在反抗的时候,却误伤了这名贵族。
之后,我以为这名贵族会借此定我的罪,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依旧带领着我们往飞龙所在的地方前进,只不过在之后的行军里,我一直受到莫名的针对,直到我的队长找我谈话之后,我才知道了受到针对的原因。
“鸥蕾尔,你说你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来参军呢?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究竟有什么好处?难得西普子爵看上你了,而且对你之前做的事情也不再追究了,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嫁给贵族了,这是多少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啊。在我们达久斯拂国里,就只有男人可以当上贵族,女人是没有这个资格的,如果你嫁给了西普子爵,也算是半个贵族了,从此衣食无忧,有什么不好的?”
我的队长进行了一番长篇大论,我知道,他所说的,在达久斯拂国是普遍的认知,但是我就是不甘心。
我知道,我的队长对我参军一直都有意见,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把我当做一个麻烦,我之所有会受到针对,一定也是他安排的,就是想要把我赶出军队,嫁给西普子爵。
可是,凭什么女人就不能参军?
凭什么女人就不能当贵族?
凭什么女人就不能靠自己的努力闯出一片天地?
为了赌这一口气,我放下了当冒险者的梦想,就是想要在军队证明自己,就是要在达久斯拂国当上贵族,让那些总是把男女性别放在口中说事的人看看,女人不比男人差!
从那之后,我无视一切的流言蜚语,在军队之中更加努力了。
不仅仅是这次讨伐飞龙的任务,还是接下来的任何战斗,我都冲上了最前线,不断地讨伐敌人,不断地立下军功,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证明自己。
在我参军的两年后,我在战场上意外地获得了魔剑伐姆德,从那之后,我更是立下了许多军功,最终成为了子爵,打破了达久斯拂国只有男人才能获得爵位的传统,还得到了雷鸣女帝的称号,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任何人敢小看我了。
可是,我还没有意识到,我虽然成功地证明了自己,却远远地抛弃了自己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