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蝉思索着乐宁的主张。她下不了决心给陈之翰写信。虽然那种信件很容易写成。但是她不想这样,就只能委托乐宁帮自己来写的了。
乐宁一拍胸脯。说“好的。我来写。什么内容?”
木蝉将很多的话语都一一地述说了一遍。在那灯光如豆的夜灯下面。乐宁手执毛笔,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信件的内容的。
木蝉的梦该醒了,她不能就这样地游手好闲地活着了,放不下她对陈之翰的爱。那么也就注定了她只能沦落为一粒灰尘。在他夫人的眼睛里面根本起不了多少的涟漪的。是啊。已经是如此的人生了。不搏一搏,又能有什么办法的呢?
木蝉小心地将信纸装进信封里面。端端正正地用小楷写下陈之翰这三个字。
但愿是很好的开始吧。这也是她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她在心里默默地想到。
信很快就收到了。
陈之翰打开信件。“之翰,一别数年。你还好吗?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你的面了。虽然这样的思念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的。但是我还是想说。我没有忘记你。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就算世界再大,再辽阔。没有你,人生活着又有什么意味呢?我放不下我卑微的身份来到你的面前。因为我知道你不仅仅属于我,而且还属于朝廷。你有你的宏愿要实现。你有你的梦想要抵达。你还有你的夫人。也许,你可以另外再纳妾,而不是我。我,就像被你忘记的任何一位女子一样。不必为我停留也不必为我执着。我的青春和热血早就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就算再等三年,只要你想让我等,我也是很情愿的。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爱惜你的名誉,也爱惜你的脸面。我有些不配做你的情人和心中的人。虽然你每次来信都声声说忘不掉我。但是真的是这样的吗?我们只有那么短暂的时光。那么的短暂,短暂的和这三年相比……不,日子太漫长,我不知道该如何地面对你。先做你的丫鬟吧。这样的门槛还是比较低的。这样才容易遮人眼目。虽然你会心疼我不忍心这样的。但是你的夫人是皇帝的女儿。这样的贵妇人,我们却是不能够得罪的。丫鬟也好。这样我才能够天天地看到你。在你的身边总会是一种快乐的。然而却也是一种曲线。我先去别家的帅府,适应适应这个角色。然后再进你的府邸。你看这样可好。我忘不了你,日日地思念你。再不见到你,我都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的了。好了话不多说。就此写到这里了。”
虽然字迹是乐宁的字,但是陈之翰很快就看出是谁写的信件了。他有点意外和惊喜。官场混了很多年。朝廷里也见过很多优秀的女子,但是木蝉的眼睛却总是在自己的眼前出现。也许一切皆是一种缘分也说不定。他每天早出晚归地忙碌,只是也在想办法。木蝉等了他三年了。他怎么忍心放她一直住在客栈里呢。虽然托人照顾她。可是这也不是长久的办法的啊。当年她若不是执意不肯跟来现在拖延了这么久。自己的夫人的脾气自己是了解的。但是自己执意要纳妾,也不是说不过去的。可是纳妾容易,以木蝉软弱的性格,在这个府邸里面真的能够生存下去的吗?他很多的时候都在那里思索着这个问题。听说她和同朝为官的马府乐宁大千金有交情和来往。之翰的心里有了些安慰,但是去他家做下人又是何必的呢?在自己的身边,做自己的小妾。陈之翰陷入久久的思索的……
夜风阵阵的吹过,庭院里面树影婆娑。一只夜猫不知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尖叫一声翻过墙去。凉意侵人,她望着窗外如鬼魅一样的树影。他决定,现在就迎娶木蝉过门。
客栈今天张灯结彩的。悦来客栈大大的横匾上挂上大大的红绸,彩色的红绸迎风招扬,在向人们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段美好的恋情。而这段恋情很快就要开花结果了。
木蝉端坐在妆奁前。梳妆镜还是映着自己天真而又俊俏的脸庞。木蝉木然地端坐着。刚刚看到来人已经装点好了的样子。百种滋味百种喜悦不知从何说起。
当那个少年,挽着木蝉的手走进这里的时候。他们都还是一贫如洗的乞丐的。木蝉也没有像现在晒黑的脸蛋。晶莹的眸子。单纯的浅浅的笑窝。而眼前的自己呢。经过几年。似乎那稚气已经脱掉了很多的了。晒黑的脸变得白白净净的。一双葱指白嫩的似乎能够掐出水来的。那浅浅的笑窝依然挂在脸上。只是时过境迁。木蝉似乎已经想了很多的事情的了。她不想单纯地等待一个遥不可及的人。那人的高头大马似乎发生在昨天。看着人们簇拥而过的样子,那怎么能够联系到自己的人生的呢?
但是他来信了,来信告诉自己几天后就是他迎娶她的日子。是这一天她终于等到了。还是自己小小伎俩瞒过了众人,却没有瞒过他的心。他那种非她不娶的决心和意志。朦朦胧胧的情愫,朦朦胧胧的情感,骗过了任何的群众,骗不过他们彼此相吸的那份爱情。是的。爱情终于快要开花结果了。
她欣慰,她终于不用整日地以泪洗面地度过着自己的人生了。她盼来的是喜剧还是悲剧,她现在还不能够想。但是那种终于可以相见相守的喜悦却是怎么也掩饰不过的。她好兴奋,心跳的感觉好美,好快乐。喜娘正在给她化妆。一幅完全的新人的样子。然而这一天是来的太迟还是太值得,她自己弄不清楚。她不知道。她所有的眼里心里面全部是他。那温柔如水的夜晚,那手牵着手听着自己彼此心跳的样子。那种情景,不是真正投入过,是外人描摹不出的。
那一个字一个字的信,她已经能够背下来了。而他呢?刚从朝廷下班回来的他,在别人伺候完晚饭后,来到书房,也对着夜晚庭院中的月亮感叹。月圆月缺。已经整整三年了。我终于可以迎娶自己心中真正爱慕的女子了。不管她如何地自卑而又无奈。但是时过境迁。皇上早已经忘记他几年前的奏章了。他要迎娶一个女子,一个身份很是普通的女子,而那个皇上的公主,他的夫人是能够与她和睦相处的。皇上知道自己女儿的性格,那是断不能容下任何人的。皇上也建议他的驸马爷能够稳定住自己夫人的心。让她先过几年没有妾的日子,以后有机会再说。是的。他和那位公主已经生活了三年了。要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当他第一次看到皇帝心爱的女儿的时候。那白嫩的脸上的喜悦,也是他放心不下的。他不曾喜欢过。如果不是当朝的状元郎。他宁愿怀抱着木蝉,相厮相守的。当看到木蝉从城门失魂落魄,眼泪流了一地的样子。他心疼。似乎他早已经知道了很多的结局。他本就不是凡人,而木蝉却一直把他当做一个乞丐,一个小夫妻。这样的纠缠,怎么能够高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