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老爷说出了婉琳的名字,似乎是在提醒她一些她不知道的家事。
可是玲红本来就对这样的一个名字就怀有着畏惧的心里。在他突然地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那一直下意识的心理像那一根弦绷得紧紧的。怎么会容许他突然地冒出这句话来的呢?
有些来不及反应,只是手有点滑,筷子一下子掉了下去而已的。
自己也感觉有些失态。讪讪的样子不知如何得来表达老爷想让她表达出的态度和内容。只得自己缩了缩手,笑着说道:“夫人?我昨天过来,好没有听到她的传唤,所以就没有过去。”
“只是刚好小环已经不见了的。这……”
老爷歪着头望着她,微笑着,像是在等待着她的回答。又像是已经猜中了什么谜底一样的。
“看样子你有些害怕她的?”他笑道。
“是啊。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们这等平民怎么能不崇敬她的呢?”
“只是一直也没有去给她福安。而且,我也不知道她的院子。没经过她的允许实在是有些不妥的。老爷,在这里本来就是她当家,我……又是刚来。她能够尊重我,我自然会很是也会还礼。本来敬皇就是我们平民的本分的。况且在这样的深宅大院,就算我们想要去拜见,恐怕也是没有这个福分的。”
“你不用怕她。没事的时候就在屋里弹弹琴,练练曲谱,或者只是做做女工都是很好的事情。只是她那里,你还是不要经常惦记着才好。毕竟……她这个人。不是很好相处的。连我都要惧她三分,更何况你呢?”
“我知道。”玲红低下了头。含含糊糊的样子,还是有着一些为难的样子。突然之间,在听到这句话,她不知道是喜还是悲。喜的是老爷终于给出了他的态度的了。悲的却是难道自己永远就这样地躲着她,一辈子避而远之的吗?
她不好表达更多的内容给他:“老爷,我想说一些什么的。到现在,自己也不好真的开口的。我知道我出身于卖唱世家。攀不得龙凤。但是从我来到自己住的那个宅院里我就知道,我在这里是不受她待见的。你知道我是住在什么样的地方的吗?不是我住不得平民小屋或者侍宠而骄的。只是,她让我住在最偏僻的地方,是不是有点过分的呢?”
听到这些话。陈老爷脸色突然一变的,本来白里透红的脸刹那间变得铁青。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在那里直楞楞得坐着。仿佛面前放着的不是珍贵的佳肴,而是一些毒药一样的。
玲红还欲哭诉一些什么的内容。见他如此怎好再说的呢?
只是在那里默然地坐着,那愤愤的情绪还是没有平静下来的似的。说好的要压制住自己的那份怒火,可是见到老爷是那样的慈祥和关爱她,她不想说也得说了出来的。
如果是别的夫婿,一定会很认真地护着大房,恐怕一句小小的话语就足以伤到了她的地位,但是他本来就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她不知道他为了维持他们之间的这种感情用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处理方式。
是的,他不敢得罪他的发妻,可是作为她的夫君的话。就让一个母老虎总是欺压在整个宅院子的人的上头,这样的一家之主当着也是没有多少脸面的不是吗?理是这样的一个理。可是看见他半天没有说话,知道真得有触到了他的忌讳了一样。但是真的是忌讳的吗?
她想如果连这样的话都不敢向他反映,以后再有大的危难的话,岂不是要统统都咽下去的了?这样还用说长远……
其实她真得并不想要让她真得给自己调换一个很好的房间。虽然偏僻点,住着半个月,一个月。或者一年,两年都是无所谓的。
但是如果她住的地方连丫鬟住的地方都是够不格的话,那么她在这个家有什么地位和威信可言的呢?
如果她只是一个被老爷纳进府邸的妾的话。虽然没有行纳妾之礼。玲红也在思考着他会不会有这样的一顿家宴以表示她真得进府了。可是随着丫鬟小环的消失。她甚至觉得举行家宴举拜纳妾仪式似乎也是多余的了。
其实他刚才说的也不无道理的。能避则避,能躲则躲,不失为一种为人处世的方式。可是能忍一时能忍一世的吗?如此的嚣张在第一天就不把她放在眼里面。她对她的鄙视真不是一个很小的瞧不起的颜色的。
她为什么要进这个院子,不是要让她在这里受人奚落和尊严扫地的。
如果在一开始就不把这事挑明了讲。恐怕以后受委屈的事情,就永远地不能表明态度的了。如果自己一直得不标明态度的话,那么是不是就是说自己已经允许了别人凌驾在自己的头上永远都有屈不能诉说的吗?
如果自己一直就这样得压抑着自己生活着的话,那么她活在这里还能对得起她来之前立下的鸿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