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持半响,看得已经昏迷过去在小白隔出来的空间里吃瓜的苏皖都忍不住叹气。
“他再这么折腾下去,我就真的要死了。”
苏皖啃了口手中的西瓜,汁水流了满手,小白嫌弃的递过来一张纸,“你能不能认真点,那现在是你的身体。”
“我也想认真啊,”苏皖接过纸巾擦手,“可是他自己不救我我能怎么办?我又醒不过来说,你快给我止血啊我要没了。”
小白斜睨她一眼,飘着去捧了盘瓜子过来。
时间都似乎慢了,最后段天承还是黑着脸挥退了所有人下去,自己亲自解开了苏皖的衣裳。
除了肚兜盖住看不见的地方之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有着许多或深或浅的伤口。
段天承攥紧了拳头,压着怒气忍着自己想将良妃拉出来鞭尸的念头。
大夫也是触目惊心,当下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拿出针就对着一个个穴位扎进去,段天承看着苏皖浑身是血的身体,心尖里密密麻麻的疼痛就没停止过,仿佛那些伤全都报应在他身上一样。
大夫下手很快,没一会腹部伤口里的血就停了,他从药箱里拿出自己特制的止血布跟药,把药对着伤口都撒了上去,又对着段天承说道:“劳烦老爷扶一下夫人,我给夫人上药。”
段天承依言将苏皖的上半身扶了起来,大夫就把止血布缠了上去,缠的苏皖的腰身都粗了两圈。
做完这一切,大夫才舒了口气抹掉脸上的汗,笑着说:“好了,这下只需要按时换药,再服些调理身子的药,过不了多久就能好全了。”
“只是到底伤的深,这些日子就不要乱走动了。”
段天承一边替苏皖将衣裳拉起来穿好,一边点头应着大夫的话。
苏皖在一边围观全程,末了才说了一句,“古时候的人死得早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会天已经大亮,六月天的早上十分的热,草屋里的空气闷闷的,段天承询问了大夫现在苏皖能不能动,得到大夫的肯定之后才小心的将苏皖从床上抱了起来。
他一脚踹开屋门,门口守着的齐元一激灵的走了过来,拱手道:“按爷的吩咐,马车都备好了。”
段天承应了声,就抱着苏皖坐进马车里,齐元在外面给了大夫医钱之后就让人将他一抗又送了回去。
马车顾及里面的人,走的极慢,进城的时候晌午都过了。
到了厢房里,段天承亲自给她换了药跟衣服,忙完了这一切他才在苏皖的额头上亲了下。
“皖皖先休息会,咱们过两天回宫,天承哥哥给皖皖找最好的太医来给皖皖医治。”
就算那个老大夫说了不要紧,他也放心不下。
齐元这会在门外敲了门,段天承起身走了出去。
他面无表情,声音冷淡,“都处理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找了个席子丢在了乱葬岗里。”
段天承垂眸看着自己衣领上之前抱着苏皖时候粘上的血迹,那血迹早已干枯成褐色,在锦衣上显得格外醒目。
就像他添在苏皖美满日子里的污墨一样。
割断开两人之间的种种缘分。
一想到苏皖醒来之后会看他的眼神,他就觉得自己没办法呼吸。
段天承攥紧了手,他吩咐齐元两日后回宫的事宜,等到再回到屋中的时候,他才像浑身脱力一样,坐在苏皖的床榻边将苏皖的手握在掌心之中。
“皖皖。”
他知道苏皖听不见,还是忍不住的念给她听,仿佛多念几句,苏皖就会知道就会醒来,告诉他没关系一样。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