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子碰壁响,在阿无莫名其妙的眼神下,寇司崖轻咳一声说道:“许是夏日虫子真的多些,怪我没注意。”
阿无皱眉提议,“不应该,用不用找些药粉来撒在屋内?”
国师府上花草是多了点,夏日生虫也是应该。
但是不至于连苏皖都能咬伤吧?她那屋子每日寇司崖不是打扫个好几遍,一点灰都没有,哪有虫子的藏身之处。
寇司崖笑着拒绝了。
苏皖接他递过来的茶,眼神微微嫌弃。
你装,继续装。
最大的“蚊虫”就在这,把他赶出去就行了,哪里用得着浪费那些药粉。
吃完早饭,宫中就传消息来让寇司崖进宫。
“要维持傀儡需要很大的灵力,能尽量早些解决就早些解决,继位的诏书我让阿无藏在宝殿牌匾后面,你到时候拿去宣读就行。”
出门前苏皖淡声叮嘱着,寇司崖一一应下,末了捧着她的脸香一口笑道:“徒儿都明白。”
他家冷漠无情还话少又懒的师父啊,只有在遇上他的事时才会显得唠唠叨叨。
国君榻前除了五皇子以为其他几位幸存的皇子都在了,其中最小的八皇子只有五岁,跟着兄长跪在国君面前,懵懂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父皇为什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兄长们为什么都在哭泣。
他悄悄转头看向唯一站着的人,那人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八皇子启唇,“寇...”
寇司崖食指轻搭唇上,示意他禁声。
八皇子连忙用手把嘴巴捂上,点着小脑袋表示自己明白了,寇司崖便对他笑了笑。
医师还在给床上那具傀儡化成的“国君”做着抢救,皇子们跪了一上午,年纪轻的快要体力不支晕过去,唯剩年长一些的大皇子跟二皇子还在面无表情的跪着。
“司崖...”
榻上传来嘶哑唤声。
寇司崖连忙上前装作关心不已轻声道:“陛下?”
“我、我有话跟你说,你让他们都...都出去。”
国君音刚落,前头的大皇子跟二皇子当即抬头瞪过来扬声道:“父皇为何要让我们出去?有什么话是儿臣们听不得的吗?”
寇司崖目露嘲讽。
若不是此刻国君看着不行了,平日里这些夹着尾巴做人的皇子哪敢这么放肆的说话。
“逆子!”回光返照一样,“国君”捂着胸口咳嗽的坐起身,寇司崖伸手过去扶顺便帮他拍着背顺气,“二位殿下便先下去吧,这里有臣就好,臣并无非分之想,殿下不必紧张。”
“你是什么身份,这里何时轮得到你说话?!”二皇子早就跪的膝盖痛,见状直接起身指着寇司崖骂道。
一边的医师眼不见为净的默默走到一边,他们方才已经看过,陛下如今怕是真的时日不多了。
这些皇子之间的战争,还是能避免就避免的好。
寇司崖拧眉,“臣只不过是陛下身边一个侍奉的人,陛下让臣做什么臣就做什么,若是冒犯殿下,也请殿下容臣听完陛下吩咐之后再处罚也不迟。”
“你!”
好话坏话都让他说完,要他们这些皇子有什么用?
后头的八皇子担忧的看了寇司崖一眼,对方回了个“安抚”的眼神。
寇司崖让身边的宫女将这些皇子都扶下去,自己则很关心的给“国君”擦汗喂药,直到他们都走出去,便从榻上起来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随后几日寇司崖一直在衣不解带的照顾“国君”,傀儡需求的灵力有些多,晚间太阳落幕的时候苏皖就准时准点出现给傀儡补充灵力。
“明天便让他死了吧。”她一边往里灌输灵力一边说。
寇司崖脸色有些白,从背后抱住她“嗯”了声。
今夜注定很多人失眠。
这几日皇子们轮番的过来查探情况,寇司崖应付完一个又来一个,每天只有晚上的时候才能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