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月色下,夜晚的空间更凭添了一份神秘。
站在石桥上,似乎隐约能听见麦苗破土生长的声音!风吹过果园,树叶相互打招呼的沙沙声!水中游鱼划破水面,推开一层层波纹的声音。
花小朵想起今日白天所发生的每一件事,她承认她有利用兰夫人宴会,想达到自己买宅子的目的。她也承认,她是故意说自己酿酒是因为饿,为了引起程子期的同情。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为达目的,同样会不择手段。而且她还及其护短,只要她想保护的人,谁都不能碰。
她承认她也在利用程子期,就像她不相信沈宏旺父子能放手。赔偿两百两和讹诈二千两其实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都是结仇,那就索性结大点,让这两父子更恨她们点。
现在,程子期知道了,他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妹子被一个商贾所欺负。
她被打,她骨裂,她受尽委屈好不容易活得好点,又这么被人欺负到头上。别说是程子期,换了任何一个有血性的人,都觉得这是在打他的脸。
而程子期不同,谁敢打他的脸,他就敢要对方的命。
不要问她为什么对芸娘和小圆好,为什么对朝阳院的那些孩子好。
她其实也不知道。
大概,因为同病相怜吧!
第二日一早,沈二赶着骡车进了石桥巷的后院。
后院只孤零零地放了几筐蔬菜和水果,上面一张纸条,是小朵用炭笔写得字:“这些果蔬是给那些昨日预定好的酒楼饭馆大户,顺便告诉他们,店里从今日起休息七日,预定停止六日。你们也回家休息,六日后来。”
她累了,她受伤了,她要休息,不想这么拼命了。
沈二拿着纸条看向跟着他一起来的两个小兄弟:“搬吧。花少受伤了,果蔬店歇业七日。”
沈小四憨头憨脑问道:“那不是要少挣很多银钱。”
“钱重要还是花少的胳膊重要。”沈小三和沈二异口同声道。
骡车拉着几筐果蔬一家一家的送,一家一家的解释。虽然花少叮嘱过他们,出去不要提沈家父子的事情,沈家已经来赔礼道歉也赔过银钱了。
可兄弟三个还是隐隐约约地在这些每日订购的大客户询问中,透露出一些半遮半掩的消息。
原本大家还没当一回事,停六日就停六日。她家的果子菜蔬好吃点,也没好吃到非她家的不可。他们平日除了从米巷果蔬铺子预定,也在菜市定一部分。
菜市到底便宜很多,都用米巷果蔬铺的不划算。
第一天,许多客人从米巷的果蔬铺子经过,皆看见了一张红纸黑底的告示。店主受伤,休息七日。
花小朵被偷袭是米巷所有人看见的,大家也能理解她需要休息。可她休息为什么要关门呢,平时也没见她来几次,不都是伙计在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