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侧首询问,面色凝重,带着几分恐惧,咬紧牙关举起手中火把。
人群中多半是赞同之声:“阴阳相克,金火这类应该能制服它们,烧吧,这么长时间看上去也没什么动静,放在那怪晦气的,不就是几根骨头,烧成灰了扬上天去。大白天的怕啥?”
那人握着火把的手指渐渐松开,火把坠落之前,关无寄冲上前握住。
“我说兄弟,你想烧山啊?”
关无寄缓缓放下手,方才冻结的气氛,被温雅一笑化解:“我邀大伙儿上山就是来尽兴的,何必此举?徒增忧惧。”
成林的树枝杈交错,诡辨裹着黑衣站在其后,冷眼看人潮起伏,额前发遮住火红色的图腾。
她冲关无寄勾了勾手指。
“让他们烧去,烧的反正是他们的老祖宗——那些白骨是曾经埋在这里的人。”她低声道。
“我会解释,你也别赌气了,当他们在放屁吧。”关无寄尴尬地抹了抹额头。
“我赌气什么,我无所谓。”诡辨一个白眼。
救命恩“鬼”?
唯恐避之不及,百般践踏。
“其实我告诉大家吧,昨日,恰是这些骨头救了我们一命!”
人群纷纷回头,看见关无寄满头大汗地挤出来,面上笑容讨喜,一如既往。
这回,却没多少人吃他那套:“关掌柜,你开什么玩笑?这些东西不该被烧死吗?指不定阴灵还是他们引发的!”
“大伙先别妄下断论!”
人声再次淹没关无寄的说辞,声声尖锐入耳,诡辨不堪忍受地背过身去,黛眉紧蹙。
关无寄两边不讨好,正一个头两个大时,忽瞥见一人,顿时如同盼到了救星,眉开眼笑:“白夫子!”
“乡亲们何妨先听听解释?指不定真是冥界出手相助,你们不愿承认,是因异己。而异己,莫非就是原罪?亦或,我们自身就已经错了?”
一人踱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