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属下一路疾行。
片刻之前,司徒钰忽然撩开被子,不顾无月的阻拦,翻身下床,一把抓起剑柄便向门外冲去。
“你要去作甚......”无月喊道一半,司徒钰的声音遥远地传了过来:
“杀一个要伤你的人。”
无月当即丢下草药,追了出去。
那人快马加鞭到了唐府西门,打算向前走几步敲响正门时,忽然听见身后响起阵阵若隐若现的马蹄声。
他吓得出了身冷汗,呆愣一瞬后不敢停留原地,丢下马儿便向正门跑去。
那马蹄声越来越响。
他那不详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身后那人,就是捉拿自己来的。
罢,还是保命重要,唐以歌终归不是嫁给自己的。他想着,便转身跑离唐府。
跑得越远越好,司徒钰追上来,还能扯个谎。
“喵呜——”
眼前蹿过一抹白影,他来不及打住脚步,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侧目看去,是只白猫。
这只猫他见过,就是前不久暮烟抱着的那只,双瞳异色,模样好看,应该是唐以歌的小宠。
他忽地想出了对策,心中一阵狂喜。
扯下一截衣裳,咬破手指,在布头上胡乱写了几个字,再把猫儿捉过来,最后绑上布条。
身后马蹄声又响了起来,他心底发怵,拍了记猫屁股,转身就跑。
猫儿被打了屁股,一个后跳,炸开了毛。不多时便见有人骑着高头大马赶来,猫儿看着哒哒作响的马蹄,吓得赶忙转身,一溜烟儿也跑了。
司徒钰的属下驾马在前飞奔,司徒钰则猫捉老鼠似的在其后不紧不慢地追赶。
司徒钰那匹马,可谓是百里挑一,跑起来,那速度自然不在话下。
赶着赶着,关无月也追来了。
“阿钰!你先回去歇着!什么人告诉我,我帮你杀!”
跑在前面的那人一愣,听到“阿钰”二字时几乎吓得从马背上掉下来。
司徒钰无奈一笑:“无月,你这么一喊,就没得玩了。”
“有什么好玩的,你先回去好生养伤,不要在外头吹风受凉!”无月狠狠甩了一记马鞭,转瞬追上了司徒钰。
“杀个人有何好玩之处?阿钰,你......”
司徒钰微微偏过脸,温雅一笑:“你是异于发觉我生性残忍?”
无月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无月对不起,让你发现我还有这样的一面。”司徒钰摇了摇头,声音依旧温润深厚,语毕一声大喝,马儿飞奔远去,途剩无月一人呆在原地。
不消片刻便追上了那人,司徒钰忽然甩袖,刀片飞出时泛起一抹雪亮的光,瞬间后,插入那人喉咙中。
血飞溅上司徒钰的衣衫。
无月追上时,司徒钰已牵着马向回走了,见着无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摆着一副腼腆少年郎的表情,衣襟前却斑驳着血迹,那鲜明的反差,令无月实在无法接受。
“你知道方才那人怎么了么?”司徒钰问她。
无月呆在原地。
司徒钰目光忽然变得极其温柔:“他方才在门外偷听我们的对话,要将你对付唐以歌的事,告诉唐府。”
“我帮你杀了他。”
“我也有这样的一面,你莫太惊讶。毕竟,论谁看见他人陷害自己心上人时,都是如此。”
无月忽然哽咽起来:“傻瓜,那是我的事,你告诉我他偷听对话,我前去杀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