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怎么有个闷葫芦呢,原来是你小子呀。”
见着故人,子令亦是喜不自胜,“我说哪个慷慨东家来分酒呢,原来是你这奸商。”
关无寄知子令怕被人瞧见那双蓝眼睛,便拉着他到酒馆后头去了。
两人说了一番话后,关无寄将子令送回店中,拍了拍他的肩:“把斗笠带上,待会儿一同来分酒吧,皇上亲临,可是令咱这破酒庄蓬荜生辉了,关某荣幸之至。”
他油嘴滑舌开玩笑,子令都看在眼里,一笑淡然处之,取了斗笠,便排在队尾,等着取酒喝。
不想前头取酒的人喝高了,闹着再来一碗,推推搡搡,竟无端生事儿来了。
关无寄面色微微一变,唇边笑意有所收敛,挥手,陌尚便带着几个侍从冲上前,三两下将闹事者提起来,一路提到酒馆门口,当着众人的面一丢。
关无寄在店内笑容依旧:“我这人向来喜欢邀大家吃敬酒,有的人,他偏要吃罚酒,我也无法。”
“关无寄,你他娘的才吃罚酒!”
不想方才被丢出去的竟是个丐帮混子,平日里就爱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人,这会儿见手下被丢出店外,哪还忍得住,冲上去拳头就往关无寄鼻子上砸。
关无寄如泥鳅般一滑,反手抓起个酒坛,倒扣在那人头上。
只听哗啦啦之声,好酒流了满地,小二啧啧几声,很是心疼。
以往连摔几只碗都心疼不已的关无寄,这会儿倒是慷慨,把好酒当白水往人头上浇,一边浇还一边道:“这位兄弟,我待你不薄啊,你说要再来一碗,我可是把一坛都给你了!”
忽地又压低声音,在人耳畔道:“你正主什么时候到?”
今儿这桩闹剧并非偶然,关无寄深知。
自从南江湖通商来往更频繁后,自有人打起关无寄的主意来,恩恩怨怨,产生些利益上的冲突,敌方找上门来可快了。
那人被一语揭穿,知道计划暴露,也不再装疯卖傻,叫上手下转身跑,关无寄追上。
轰的一声,伴随着火光,忽然在店中腾起,客官与小二嗷嗷乱叫,陌尚已拉着关无寄跑出了门口。
“走水了!走水了!快!”
方才不知谁去厨房取了柴火,往地上一丢,地上又满是关无寄刚倒下的酒,火碰着酒,当场窜了个三尺高。
后头的人忙着扑火,关无寄忙着将人逮回来,跑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就往回跑。
“陌尚你带人去捉他,我有点事。”
他丢下这一句,人已回到着火的酒馆中,见那头戴斗笠的小子还没跑,似乎困在大火后面了。
关无寄透过跳跃的火光,见他半天动都不动一下,好似干巴巴等着被火烧死一般,看得他心头一急。
他为避开大火,翻窗出去,绕了个圈回来才发现,那小子竟然被人给挟持住了。
关无寄不禁好气又好笑,这是他第几次当人质了。
心中取笑时,身子已扑了上去,短刀往挟持司徒安那人的后颈上一抵,冷声:“撒开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