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或许,是别有用意?
许是和他想到一块去了,寒香也无动作,不过站在一旁冷眼看那行人的动作。
他们果真绝非只有打砸抢那么简单,一边砸东西,一边似在奔着哪个方向跑。
关无寄向寒香打了个手势,率先跟上去。
那群人骂骂咧咧地跑到三楼某个隔间内,将门狠狠一带。关无寄转身,迅速贴上墙角,悄听屋内动静。
屋内先溜出个女子,看衣饰应是软烟楼的姑娘,似是怕极了,跌跌撞撞跑下楼梯。
她跑开不久,屋中响起男子的一声尖叫,继而传出咚咚咚的巨响,似是有人揪着什么东西往地上砸。
关无寄呼吸一紧,缓缓挪动步子,绕到门的另一边,从缝隙内看去。
这一看不得了——
浓烈的血腥味从床边散出,屋内更是狼藉,一人手中揪着黑乎乎一团,似是人的头发。
关无寄顺着看去,他手中提着的,竟是个脑袋。
他揪着一颗脑袋,不断向床榻边的茶几撞去,那颗脑袋早已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是人脸,关无寄强忍着恶心,屏息继续观察。
心中已揣测出了个大概,屋中那小子应该是得罪了这群人,行程消息泄露,仇家找上门来了。
他们揪着那男子的脑袋,砸第一下时就把人砸死了,泄愤没泄够,对着茶几又砸了好几下,弄得满屋子血。
又听屋内几人粗声道:“解决了,咱回去见老大吧,据说这单还挺大的,咱兄弟几个能捞好一笔了哈。”
几人将男子的尸体拖出来,丢在门外过道中,再喧闹着下楼。
关无寄听脚步声响起时,早已闪身至另一边躲了起来。待他们都走后,来到那尸体面前,蹲下。
他去屋中取了未喝完的茶,将茶倒在那人血肉模糊的脸上,再用衣袖将血水抹去,这才看清那人面容。
虽说脑袋上都是深深浅浅的坑,但五官还是能看出一些特征,关无寄逐条记在心中——方脸,左眼下有一颗痣,鼻孔大得出奇。
再翻了翻那具尸体的衣服,他发觉此人还佩戴着一块玉饰,便取下来收好。
将此人的身份查出来,再顺藤摸瓜,找到他的仇家,这也算帮了寒香一把,日后,她欠他个人情。
他只是取下尸体身上的配饰,并未移动尸体,就起身离开了。
不久,那尸体被众人发现,姑娘们尖叫,软烟楼乱作一团。
行凶的几人只是说,那小子挡了他们的道,火大,便将他打死了。
他们大摇大摆要走出去时,寒香款款来到众人面前,梅花扇子一展,摇着香风道:“诸位爷,今儿来我软烟楼是哪里不痛快了?还是哪个姑娘服侍得不够舒心?”
那几人见寒香好姿色,顿时一改满面怒火,堆起笑走向她。
寒香兀自摇扇,笑里藏刀,那种兴奋,就像在等着猎物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