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次日，关无寄就在酒庄碰到了昨日陌尚口中的那位姑娘。

彼时，暮烟正落座桌后独酌，长剑身后一背，浑身透着股飒爽。

关无寄上前打了个招呼，不想对方认得他似的，竟自来熟道：“关掌柜近来如何？”

关无寄寻思着自己也没见过这号人物啊。

“关某见姑娘面生，应该不是南江湖的人吧？”

暮烟：“确实不是，我来自皇城。”

关无寄一惊，暮烟笑了起来，两人聊了一会，关无寄命人续上好酒。

”这么说，娘娘那日是把你留在南江湖了，作个眼线？“

暮烟点头，指了指肩上一只白鸽：“小风替我报信。”

“那日娘娘查过召仁门，没有查出问题来，但不代表没有问题。”暮烟提起正事。

“说得寄时。我这几日探下来，这召仁门野心还挺大的，你记得和娘娘提一下，娘娘也和皇上道一声。”

“江湖之人罢了，又碍皇上什么事儿？”暮烟眉毛一扬。

关无寄正了正语气：“北域烨族残党，与之有勾结，意图先行占领琦北的西北部，再一点点向南打，最后攻入皇城。”

“近来西北若有变动，还请提醒皇上留心。“

不等暮烟答，他便取出纸，急书两行，递给暮烟，示意她将其绑到鸽子腿上。

暮烟也照着做了，关无寄又道：”娘娘安插你在这也是极好的。你要是想探得更多情报，请与我保持联系，还有——”

他一字一句道：“同我打入召仁门内部。”

-

召仁门。

见关无寄登门，陈玖连忙起身相迎，就春宴一事道歉后，又开始试探他：“听闻关掌柜那日喝了酒后竟然昏过去了，是醉了，还是身体抱恙？”

众人都记得，那宴上关无寄并未喝多少，而且他本身酒量就不小。

“那酒太醉人了，我也不曾遇到。”关无寄一叹。

两人聊了几句，不觉又聊回那酒上，关无寄回忆一番，道：“这酒其实原来不是我的，据说是人家贡给长春门主的东西，他嘛，酒量向来是比我大多了的。”

“我那天也是心血来潮，想挑战他，就抢过他的酒一饮而尽了，谁想！哎，比不过就是比不过，以后再不比了。”

关无寄挥了挥手，惭愧低下头。

陈玖眸中却暗藏另一番思绪。

“原来关掌柜只是想比酒量啊......”

他那番话说得别有深意，关无寄听着不禁心下一寒，面上依旧维持着微笑与一点疑惑。

待关无寄离开后，属下走来，在陈玖耳畔轻声道：“查过了，他平日就有同友人拼酒的习惯。长春门门主酒量大也是真，关无寄喝酒时，最爱找的兄弟就是他。”

“所以，关掌柜方才应该没在撒谎。”

陈玖冷笑一声：“真假掺半吧。”

下午，召仁门有事请关无寄，陈玖将他带到门主面前。

“舅舅。”

陈玖对着座上男子拜了一拜，让关无寄留下，自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