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召仁正在等一批货,便是西北大阵凝结出的阴物。
等此物运送来后,便发兵皇城。
如今,虽说发兵的计划取消了,但门主还是急着拿这批货,手中有有能与大军抗衡的武器,终究是多一层底气。
就怕那内鬼已将消息透露给天子,天子发兵攻召仁,召仁手中空空如也,毫无抵抗之力,那结果只有全军覆没。
那批阴物从西北运来,若走其他路,一则有被巡兵发现的危险,二是耽误时间。
他当然是想走陈山那条小道的,但是这几日关无寄不在。
他正焦头烂额时,敲门声响起。
“是我。”
门主闻声,欣喜若狂回身开了门——这不,说曹操曹操到!
“解愠兄,回来挺快的啊。”
关无寄道:“您也听说我们在西北的事儿了吧,四个人里头出了个内鬼,把无月伤着了,没办法只好早回来。”
“还亏得您早回来!”召仁门主请他坐下,语气殷勤,“陈山到西江的那条路,解愠兄可否卖弟一点薄面?”
关无寄早料到他打的这个算盘,看上去还挺急的,这都称兄道弟上了。
“门主快莫如此,关某哪承得住。”关无寄假作惶恐,笑容谦卑,“能帮上门主一点小事,关某荣幸之至。”
门主便迅速安排了接货一事。
“近来王朝已察觉到一点苗头了,重兵正在往咱南江湖赶,关掌柜可千万小心。”
“既然如此。”关无寄道,“四日后,关某可以带上几坛酒,陪同南下的那支车队前行,遇到来检查的,就掀起帘子给他们看看酒,顺便......”
关无寄压低声音,唇角上扬:“叫他们喝上点儿。”
门主颇为惊喜:“不想关掌柜当真酒里‘有料’啊。”
“我带队走在前面,那些卒子定是从我这车开始查,我取酒灌他们几口——查咱南江湖的那些卒子,平日里军纪不严,散得很,偷懒喝酒什么的都有过,除了受贿外,其他都敢。”
“带他们都倒下了,后头运货的车就能顺利过去了,岂不美哉?”
门主拍掌,冲关无寄点点头,又叫下人取出一捧捧黄金,端到关无寄面前。
关无寄笑纳。
“一点小意思。”门主招了招手,几人又捧上一只精致的玉盘,盘子中央躺着一簇早已干瘪的花儿,门主介绍道,“此花名为祈灵,百年开一回,有奇香,据说入酒后那滋味,顶顶的好啊,喝了还能医许多顽疾。”
“当真?”
“真的,咱都收藏了十年了,虽说这么长时间,药效依旧不减啊。”
门主郑重地点了下头,关无寄陪着笑接过。
“恭敬不如从命。”
客气话道罢,关无寄离开召仁,当即找来陌尚,让其用左手写了张纸条。
“四月三日,陈山以西第二座峰,可捉现行。”
鸽子拍拍翅膀,向皇城的方向飞去。
四月四日清晨,唐以歌收到了这封信。
“即刻发兵,方位东南,陈山!”唐以歌拍案而起。
一声令下,各支队伍的首领齐聚,其中一人上前,低头行了个礼:“属下斗胆一言,皇上正在西北,无皇令大肆动兵......还请娘娘三思!”
子令已带领大军朝西北去了,当东南传出风声时,唐以歌就慌了。
太明显的调虎离山计。
她也曾派人埋伏在南江湖,那边传来的消息说,东南确实有动乱的苗头,种种迹象都与那张无名字条上的内容相吻合。
“现在不发兵?把消息传到皇上那里,再等皇令,这么一个半月过去了,烨族都杀到家门口了!”
“皇上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计,我既然手握兵权,就该替他收拾这个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