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被火海和惊马弄得焦头烂额,行不成行,队不成队,甚至冲到守岸士兵的队伍里头踩伤了步兵!
葛帕利尔公爵看骑兵列阵过紧,一旦步兵后撤,很可能挤做一团。他紧急令骑兵后撤,其他爵爷领了他的好意,骑兵后撤十公里。
终究是骑兵太贵了……
马特亚运兵船放下搭板,敢死队12人一组,左右各五人,抬着一根3米长、直径70公分左右的大木头涉水前冲,高喊着“赎罪啦!”撞向巴庸人的防盾。
伊菲格蕾丝跟他们分析过:撞中间力量分散绝对没戏。
于是他们很多人朝大盾的四边和四角冲,有的队伍则让木头朝着盾牌中间露出的长枪冲。迅速冲出了一个口子。
他们只有防身短兵器,许多人命丧巴庸长枪之下。
他们本是死刑犯,卡罗兰地方法规允许这些人戴罪立功,如果立功生还,他们能够被赦免;如果阵亡,他们会得到救赎,家人能得到普通烈士一半的抚恤,他们也能得到良民的葬礼。为国而死,他们带着就清白和荣耀死去,也为自己争取了来生做个好人的机会。
相比于那些怙恶不悛、致死不知悔过最终被送上绞刑架或者被民众乱石砸死的人。战死沙场的他们认为自己无上光荣。
接踵而来的马特亚长兵手在他们撕开的口子里厮杀,从后面解决了盾牌后的人。
两军步兵,亦或短兵相接,亦或长兵相向,打得不可开交。
伊菲格蕾丝在船上的楼塔里观望,发现马特亚步兵战力格外猛,就连工兵也拿着铲子队的敌人就是一顿削,搞定一个之后又去打另外一个。整个场面,马特亚人至少都是在一打三。
她问腓特烈:“你派了多少人?”
腓特烈笑:“八千。”
伊菲格蕾丝碰着脸扒在窗户边:“你跟他们说了对面有多少人没?”
腓特烈说:“四万。”
“啊哈?”
就对面这样子,说破天也就!
腓特烈振振有词:“给他们点精神压力,他们才能杀得更狠。用你的话说,我们这叫背水一战,后面没退路了,他们只能往前冲。我也不能把所有的牌都压上,毕竟他们也没有拿出家底来跟我们干。”
伊菲格蕾丝提供给他的情报显示了此次参战巴庸各诸侯的家底是巴庸王国143个诸侯里兵马最多的5个,被巴庸人称为“南方五豪爵”:杜斯侯爵和瓦松拉德侯爵手里都是18万军队,其中半数骑兵;葛帕利尔公爵有20万军队,其中11万骑兵;拿克伯爵和荣拉伯爵爵位低,但力量大,各有23万军队,其中骑兵12万。
伊菲格蕾丝这位有钱没兵的诸侯表示极其羡慕。
巴庸王国内战规模常常是1万到5万之间的,这次他们出兵总数步兵2万、骑兵8万,另加8万随从算是非常看得起人了。
伊菲格蕾丝看着腓特烈:“皇帝给你多少人?”
“8万正规军,其他都是临时征调的野路子兵,不算后勤兵和护士的话加起来12万。”
跟她说了她能听得懂吗?
“如果对面把随从编入步兵呢?”
腓特烈哈哈一笑:“我们的勤务兵比普通步兵能打多了!火头兵那一烧火棍下去不比工兵铲效果差。护士们看起来也就是个女人,干起仗来10个泼妇都架不住。”
伊菲格蕾丝皱着眉头问:“怎么感觉你在骂人。”
“请见谅,我当年差点因为文科成绩没拿到学位证。”腓特烈想了想:“这么说吧,她们巾帼不让须眉。”
伊菲格蕾丝沉沉地说:“没准对面觉得我们这群人是乌合之众。”
“咱们这是杂牌子,野路子,但打起仗来绝非半吊子。从我上任开始,卡罗兰的民兵就是按照正式军队的规矩训练的。卡罗兰牧民们的作战方法或许会比正规军更加灵活。”腓特烈觉得无所谓:“战场之上,是不是杂牌军并不要紧,重要的是能不能打得赢!打赢了一切都是合理的!”
“这道理。”伊菲格蕾丝问:“啥时候能让我出去透透气?”
“战争结束后。”
伊菲格蕾丝不满地反问:“为嘛?”
腓特烈一贯心直口快:“带您到前线可以鼓舞士气,把您放到战斗中只会分散士兵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