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皇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伊莎贝拉,虽然面带微笑,却让人感到不自在。伊莎贝拉顿感自己像是被两只母鹰死死盯着的一只小鸡。
在一旁的比阿特丽斯尴尬极了。
四皇姑汉娜第1个开口,问道:“这就是玛格丽特的那个姑娘?”
一般情况下管别人家的女儿都是说“谁谁家千金”,或者“哪个哪个家的小姐?”,再平淡也是“哪个哪个家的女儿/孩子”。
人家就用一句“那个姑娘”表达对你的冷淡和不认可,不长几个心眼的根本就听不出来。
伊莎贝拉低头:“是。”
安娜接着问:“你可明白自己的身份?”
伊莎贝拉说:“明白。”
安娜说道:“最好是明白,在这京城里,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最后落得一个遗憾的人太多了。哪怕是落在同一棵树上的鸟,也有个高低之分,谁都想飞上更高的那个枝头去,但也不是个个都有那本事的。且本来就各有各的枝,守住自己的那根树枝便是本分,如果在攀高枝的时候不但没能成功,而且还失去了自己的那根树枝,那就得不偿失了。你是我们的晚辈,所以我们才会忍不住多说你几句。这些话难听的很,你若不愿意听,也就不听罢了。”
骂人下贱用得着如此长篇大论吗?还生怕人家去高攀你家呀?
汉娜说:“你别嫌姑婆话说的很难听,别人不会跟你说难听的话,只会到了那个节骨眼直接踩你一脚。你可要睁大眼睛,分清好赖人啊。”
这姐妹俩配合的可真好啊。
劳尔不是说公主们都很好相处吗?
他是不是对好相处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啊?
难道就是因为他丈母娘对她还不错?
伊莎贝拉说:“我知道姑婆的意思,我大概晓得了:同一棵树上,有主干就有分支,主干分蘖出分支,分枝再分蘖出自己的分枝,所以就有了亲疏远近。但是无论两根树枝之间有什么恩怨,无论是新枝还是老枝、无论是高枝还是矮枝,终究是同根生的同一家人。这落在树上的鸟就是别家的人,我们一家人绝对不能因为别人的挑唆而出现隔阂。但凡有这种鸟出现,就应该让它从这棵树上离开,不然有这种叽叽喳喳的鸟在树上,主干也会感到烦躁。”
汉娜十分不可思议的看着伊莎贝拉,她这不是故意曲解,而是另做一番解释反过来教训安娜。
这姑娘跟玛格丽特完全是彻彻底底的两种人!
汉娜赶紧笑着说:“说的对,就是这个意思。”然后拍了拍妹妹的膝盖,叫她别说了。
伊莎贝拉行了个屈膝礼:“多谢姑婆的教诲,小女愚钝,之前受了教师那么多的教诲,可是能得出来的心得也就:‘非礼勿言,非礼勿行,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而已。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隔壁两个偷听的老头子,微笑着走人。
准备教训人,反倒被人教训了,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受。
比阿特丽斯心里给伊莎贝拉鼓掌,表面却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