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斯倒认为问题不大:“可是她们的的确确就是流着皇室血的公主,生下来的孩子也是紫血(纯正的君主血统称为紫血)的,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外国公主有什么不好?还不用担心国内家族势力之间的各种纠缠。
威廉斯接着说:“现在最大的麻烦是未来的新娘子不会马特亚语,只会自己的母语法齐亚语,母后派了几个女教师给她,教她各种东西。
现在那位郡主在太后祖母的宫里,由太后祖母负责照顾,之后也会在祖母那里出嫁。”
伊莎贝拉想到自己之前的想法,莫名其妙的想要验证一下:“如此安排,太皇太后没有意见吗?”
“她当然没有意见了——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是这样的。她好像愉快的接受了。哈,我还以为她会生气的,没想到太皇太后居然是这样一个豁达的人。”
这些东西也是威廉斯听说的,并没有亲眼看到当时太皇太后到底是一个什么表情。
猜起来大概、应该很复杂吧。
伊莎贝拉顿时笑开了:“这种事情怎么有意见?虽然之前的未婚妻的确是她娘家那边亲戚的闺女,但是跟她血缘关系毕竟疏远,这些年走动的不多,当然也谈不上非常亲密了。
大表哥可是她的直系血亲后代呢!重要的是大表哥的媳妇儿这个位置,至于是由哪个女人来做上这个位置,对她来说的确没那么重要。
无论是不是他娘家亲戚的女儿坐上了那个位置,争光得彩的都不是她本人——她只是那个看着自己后代结婚而开心的长辈。”
威廉斯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我之前听宫里的宫女们说,在太皇太后被幽禁期间,她的那些亲戚就像消失了似的。
后来皇帝恢复了她的一切荣誉和所有应有的待遇,她的那些亲戚如同冬眠醒了一般,一夜之间全部都冒了出来。
真是太神奇了!”
伊莎贝拉凝视着他:“你小子懂的太多了,这样子会很危险的。”
“彼此彼此。”威廉斯笑得直牙咧嘴:“你要是那种会说出去的人,我也不会跟你讲了。”
伊莎贝拉会心一笑:“在宫里活得久的嘴巴都非常严。”
我不担心我自己的嘴巴,我只是心疼最后要掏的份子钱啊……
对面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像敲在铁锅上一样。
威廉斯感到很好奇:“这种声音是什么?”
伊莎贝拉告诉他说:“民间的剧院里面表示散场的小钟敲出来的声音。”
威廉斯撇着嘴说:“跟敲在锅底上似的……感觉像是要开饭了一样。”
伊莎贝拉忍俊不禁:这星耀实在太贴切了。
他问:“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伊莎贝拉摇头:“最好别,剧院里的规矩是先出后进,不然根本没法进去,不信你在这上面瞧瞧吧。”
只见对面剧院视觉可见的六个大大小小的门全都开了,里面的观众从几个方向鱼贯而出,一个接一个,一批接一批,男男女女,喧嚣甚杂。
姐弟俩在阁楼上看他们出来看了十多分钟。
等到里头再也没有人出来了,威廉斯说:“现在可以下去了吧?”
伊莎贝拉不知道该如何用一个骂人的词汇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她接连抛出一串反问:“演员不要休息?舞台不要重新布置?场地不要打扫?给人家点时间呐,你们开场前半个小时去排队还来得及——不过我现在要去了。”
一听说伊莎贝拉要走了,威廉斯有点寂寞:“你干嘛去那么急?”
伊莎贝拉解释说:“我今天是来找朋友的,不是来看戏的啦!你就好好听你们的教官安排,我们下周周末见,不对,月底见。”
威廉斯沮丧:“好吧,月底见。”
姐弟俩下楼之后道别,伊莎贝拉跟威廉士的教官道别,然后招呼自己班上的学生们先进达德利家的剧院去。
这一次没有人拦他们,因为所有的人都去帮忙整理场地了。
门也敞开着,因为有些人可能遗失了东西会要返回去拿。
索特和伊莎贝拉走在前面,索特突然说:“我们可能需要换一种方法来说话?”
“什么意思?”
一想到之前自己碰到过的那个该死的家伙,索特沉着脸分析:“有些人奴性到了骨子里,你对他们太客气,他们不习惯,很有可能给点阳光就灿烂,所以不要对他们太客气。”
没办法,今天是碰到的别人家的下人,他不好越俎代庖。
所特看到一群正在扫地的仆人,朝着其中一个黄头发的妇女喊道:“嗨!那个扫地的女仆!”
几个女仆同时看向索特。
索特用命令的语气说:“就是说你呢,那个黄头发的!”
那个黄头发的女仆乖乖走到了他们的跟前。
接下来就是一阵黑脸的问询。
“费利尔特老板在吗?”
“公子,我不知道。”
“有谁知道吗?”
“剧场总管先生一定知道费利尔特先生在哪里。”
“我们是达德利的同班同学,来找他商量一些事情。带我和我的班长过去。”
女仆恭敬地说:“是。”
伊莎贝拉伸了个大拇指:“厉害啊,索特大哥。”
她也想这样,可是……能自己不出头的时候为什么要出头呢?
法恩兹在后面插嘴:“文明对于不懂文明的人丝毫没有用处,该粗鲁的时候还是得粗鲁。简单粗暴在很多时候更有用。”
女仆带着他们浩浩荡荡上了楼,气场相当的大,迎面来的人都主动给他们让了路:“管家先生,达德利少爷的客人求见费利尔特老爷,奴婢不知道老爷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