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自恃已经得过流感、不会被再度感染的伊莎贝拉放心大胆的在群里溜达,跟不同的同学见面。
戴安娜的父母请求伊莎贝拉出面为戴安娜说几句话。只要她说戴安娜行为是可以理解的,其他的人也都不会再拿这件事情做文章,他们家的名誉也就自然而然的恢复了。
伊莎贝拉对他们要么闭门不见,就算偶尔在外面被他们堵到了也绝口不提——既不说自己会原谅,也不说自己不会原谅。
这种态度成了贵族圈子里的谈资,引得所有人都议论纷纷。
一向把礼义廉耻挂在嘴上的文家人觉得伊莎贝拉过分,认为她应该得饶人处且饶人;主张快意恩仇的武家人却认为伊莎贝拉就该如此,觉得至少让那家子付出代驾之后再看原不原谅的问题。
伊莎贝拉才不会在乎他们谈什么呢!
她就是斤斤计较了又咋地?
当时她需要有人帮忙走出困境的时候,这家子又是个什么态度?
这段时间她活得非常逍遥自在——由于孩子们都放假在家,孩子们也都一个不剩的回来了,她的两对父母都被孩子折腾地死去活来:
首相夫妇被家里五个男孩子弄得焦头烂额;皇帝被几个年幼的皇子气到伤神,皇后则被几个红头发的小鬼烦到头痛。
他们此时分身乏术,对最懂事的伊莎贝拉的管束反而松了很多,所以伊莎贝拉爱干嘛就干嘛。
当这两对父母管不住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也会把伊莎贝拉叫回去,帮忙管一下这些难管的弟弟。
然后伊莎贝拉就会拿出自己的铁腕手段,把这些弟弟们管的服服帖帖。
她不喜欢处理家事,也很讨厌这种玩到了一半被人叫回去的感觉。
她宁可早点开学。
终究是在二月初一重新开学了。
为了弥补之前缺失的课程,学校宣布这个学期的周假改为月假!
学生们无不叫苦连天,家长们莫不欢呼雀跃。
在家那么多天,学生们都差不多玩野了,而家长们也差不多了,实在是烦透了。
能把这些神兽关进笼子里去,他们真是应当普天同庆、奔走相告。
学生们大部分都是孩子,习惯了之后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准确的来说是麻木了。
最初他们还会为去世的同学哀悼,渐渐的他们学会了坦然面对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在为一个回不来的人,耗费自己的心神。
大学城内的商户们又恢复到了繁忙的时候。
马沃络室内网球馆,一栋三层高的石质建筑,外表浅灰色,由于建筑面积够大、每一层楼层的高度都挺高,近看远看都壮观。
正大门前栽着两排高大的塔型茶花树,这时候茶花还在开着。
这些花树养的特别好,巴掌大的茶花,朵朵都是鲜红色的,一层一层的花瓣叠起来,挂在深绿色的枝叶之间。
两排树之间的路和学校的大路连接起来。
树下面就是草坪,草坪一直延伸到大学城的公路旁边。
以往这里都是来来往往的人,前阵子更是有一大群学生天天来问长久场地租金。
自从学生们开学之后,这里忽然变得冷清起来,有许多的办了长久会员的要求退费,偶尔来的客人都是暂时性地在这里打球。
老板法特拉刚开始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
他可等着自己的场地单租费用高涨、自己趁机捞上一笔大的呢。
怎么就成了这样了呢?!
按理说这是大学城之内,并不存在江湖势力,所以肯定没有得罪那些人。
那又是为什么呢?
打听来打听去,他才知道,原来市场上都说宫里有人想要收购他的室内网球场,有些人都怕他携款走人,所以想要暂时把自己的会员款子拿回来;有些人怕因为他而得罪宫里的人,所以不打算来了。
他急忙放出风去:“是有宫里的人想要收购我的场子,但是我已经拒绝了此事,大家可以放心的来这里。”
然而这话说出去之后,之前没有来退费的都来退费了,临时来的人更是没有了。
直接把法特拉老板给整懵了。
他想不通自己在商场上纵横十几年,多少也是攒了一些商人信誉的,怎么就抵不上一条关于宫中之人的传言!
他想到了之前到自己这里来想买下这一切的那个商人,他的开价的确比市场价更高。
但是,那个商人并没有说明自己的用途,而且他也觉得自己不至于到了那种非卖家产不可的地步,于是果断地拒绝了。
“你会后悔的。”
但是那个男性经理人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难道这些不利于他的传言都与那个男人有关?
他背后想买自己这块地方的老板究竟是谁呢?
帝国大学的大股东深谙此道,但不知道为什么,都不想跟他交流。
法特拉先生对此感到非常郁闷。
恰逢此时,儿媳妇和儿子又带着孙子到他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京都法院把他儿子欠债的案子移交到了大学城法院,一旦开庭审理,他儿子很有可能会要坐牢服劳役,一直到债务还完为止。
对于他的儿子来说,这就是个终身监禁。
京都法院和大学城法院的联合执行通知也送到了他家:限他于下月15日之前黄清曾经为儿子担保的欠款,连本带息8795撒里。
他的前在目前为止都在各个产业里面,实际上留在自己银行账户里的存款数目并不是很多,生意是需要周转的,那一笔以防万一的周转预留金不能够动,除此之外就没多少钱了。
他想着向自己的生意伙伴们暂时借点钱,因为凭他现在的产业,只要缓个三五月就能把借的这一笔钱给还上。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从这件事上缓过神来,又收到了新的账单:有定做买华丽衣服的、有买珠宝的、还有买宝马香车的……
发特拉以为是自己的儿媳妇奢侈荒谬,不由分说的就把这顿气撒在了儿媳妇的身上,他的儿子在旁边看着父亲训斥自己的妻子、受到父亲的鞭笞,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