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倩像是被点了穴般,睁着眼睛迷茫地看向北堂轻,他的眼底似有笑意,她有些莫名的紧张。忽然面上蜻蜓点水的触碰,就像一阵电流,她的心颤了颤。等回过神来,北堂轻的手指已经离开,就听见他说:“怕吗?”
顺着他的指尖看去,白皙如玉的指肚上,是从她脸上抚去的血迹,她尴尬地用手摸了摸脸,一双清澈的双眼水蒙蒙的,诚恳地回道:“怕。”这次刺杀就像是一次警告,有一就有二。问她怕不怕,她有的选择吗?
北堂轻慢条斯理地从茶几下面取出一块丝绸锦帕,擦拭着粘血的指尖,然后从车窗扔了出去。然后才看着赵倩说:“怕就对了。你是为我做事,我会保证你安全。明天我会在庭中庭宴请四大世家,这次的事情已经拖得太久,是时候该结束了。”
明天?赵倩感到很意外。北堂轻应该还不知道今天她在山中的重大发现,就这般断定明日将结束案子,是未卜先知,还是与生俱来的自信。无论如何,他是掌柜,而她只是个跑堂的,掌柜说啥就是啥吧!
接下来北堂轻继续边看书边自己跟自己下棋,看着还挺享受。回程的路还很长,赵倩无聊的开始盯着面前的棋盘,若有所思。
“赵姑娘也精通棋道?”北堂轻抬头注视着她问,一副颇为意外的样子。
“曾跟父亲学过。”赵倩老实地答道。想到早已离世的父母,心中悲伤不已。她的父亲曾是项国国手,亦是大儒,可惜天妒英才,盛年之时惨遭杀害。而身为女儿的她,到现在还没有查到灭门的真凶,真的是太无能。
看到她面上露出悲伤的神情,北堂轻眼神暗了暗,语气轻柔道:“不如我们下一盘如何?”
虽是征求赵倩的意见,他的手已经开始快速的将棋盘上的黑白子分别放入是罐子中。
赵倩按下心中的悲伤,大方的接过装有白子的罐子,从中取出一子放入棋盘中。
看着落子位置,北堂轻嘴角微扬,也跟着落下一枚黑子。
两人下得都很快,不到一刻钟棋盘上已经布满棋子,白中有黑,黑中有白,像是完全围住,可又偏偏还有缺口。马车中安静的只能听到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风从两边窗户吹进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