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北堂轻面色如常,赵倩就从医箱中取出一盒银针出来。
她一手拿针,快准狠地扎在北堂轻右小腿的地机穴上。
她抬头看向北堂轻问:“疼吗?”
北堂轻摇摇头。
她将银针取出又扎在左小腿的地机穴上。
还没等她问,北堂轻又摇头。
她不死心,又将两条腿的小腿上各处穴道都扎了个遍,都没见北堂轻点头或是露出不一样的表情出来。。
看来挺棘手的。
她取出针,皱眉。
忽然北堂轻眉头一蹙。
她惊喜地问:“哪里有感觉?”
“手背。”
手背?
神经反射到手背了?
赵倩觉得好玄乎,低头一看,就见北堂轻放在腿边的右手背正扎着一根银针,而她的手还捏在银针上。
北堂轻微眯着眼,忍住笑意问“你真是神医?”
赵倩脸一红,讪讪道:“不好意思,失误,失误。”
丢人啊!看来她得改掉医治人时想事情的毛病,有砸自己招牌的隐患。
既然北堂轻小腿上所有的穴位都扎了遍,也没有任何疼痛或不适反应,接下来她又开始重点检查膝盖位置。
经过向刚才一番的试探,她终于在北堂轻屈膝处的内眼穴发现异常。
取出银针来,还是原来的颜色。她将银针放于鼻下轻轻一嗅,然后起身将针放于茶杯之中,茶水瞬间变绿。
北堂轻起身坐了起来,放下裤腿,看向桌边看着茶杯脸色眨白的赵倩问:“怎么了?”
赵倩转过头对上北堂轻的目光,“你是不是一到寒冷天,膝盖处会感到麻麻的,月圆之夜有如虫蚁咬蚀?”
北堂轻面色一顿,坦白:“不错。”
七年之痛,何其艰难。
赵倩将水杯端到床边给他看,“是不是之前也有许多名医替你检查过,都查不出原因?”
北堂轻见绿了的茶水,神情难测。
见他不答,知道被她说中了。
“你应该是中了很烈性的蛊毒,而且是有医术高明着从你身体其它处引渡到膝盖。
长年累月,你被蛊虫啃食的越来越厉害,疼痛也越来越加剧。如果再不把它引出,它将会上移至心脏处,会有生命危险。”
奇怪,这种症状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在哪听过或见过?
北堂轻已飞身坐到轮椅上,一点都见不狼狈,相反却出奇地让人惊艳。
他幽幽地看着赵倩说:“你说的不错,七年前我被人下毒至双眼,什么都看不见。”
一城之主居然成了瞎子,多么的讽刺。
他用手推动着轮椅向赵倩的方向而来,幽深的眼眸更加暗下来,像是在压抑,又想起唤醒什么。
赵倩灵光一现,忽觉北堂轻有些眼熟,眼熟到曾让她几度内疚的彻夜无眠。
那些被她刻意尘封的往事就是泄了堤的洪水,奔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