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轻面色冷凌,幽深的眸子尽是寒意,“你不必自责,对方是有备而来,目的就是不想让我站起来。
七年了,我正等着呢,没想到终于冒出来,看来背后之人已按耐不住了。”
杜建扶起李飞,骂道:“哭什么哭,等养好伤,老子跟你去杀回去,这些阴险小人,不把他们给宰了,难消我心头之恨。”
七年前他们差点死在这群人手里,新仇旧恨,不好好算算账怎么行。
“可是,苦寒草毁了,城主的治疗怎么办?”许嬷嬷心急如焚,本以为城主治腿有望,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
北堂轻清明的眼眸之中犹如寒霜,“无妨,我的腿迟些治就是。”
他看向李飞:“你好好将伤养好,抚慰牺牲的红甲卫家属交给杜建去做,直接从我私库里出,多加一倍的抚慰金。他们是为我而亡,我对不住他们。”
李飞一手扶着右胸的伤口,面色哀伤地说:“城主,您不必自责,他们都是您的兵,为公殉职也算死得其所。您放心,我一定会安顿好他们的家人,让他们下半辈子无忧。”
北堂轻点了点头,神情凝重,眼中有着愧意和遗憾,“赵姑娘那还是明日再告知她吧!”
“是。”许嬷嬷恭敬答道。
她真不想见到赵倩失望难过的样子,哎!
翌日清晨,星月刚下,晨光微出之时,赵倩从药房里走出来,她的眉间有着疲惫,但精神却很好。
这药房是许嬷嬷几日前刚在落英院的西厢房改制的,药房虽小,却胜在齐全。连专门制药的各类工具都配了一套。
药房里的北面和西面,药柜靠墙而放。一个个统一大小的抽屉格子上贴着各类药材名字,不少在世面上难以买寻的珍贵药材出现在。
她一夜未眠,为今日替北堂轻的诊治所需其它药材做最后的准备。如今完事具备,等苦寒草一到就可以实施最后一步引蛊。
这些天的药浴再加上针灸,一方面是麻醉蛊虫的意识,刺激腿部神经的恢复。
七日已到,蛊虫这两日将会处于意识混乱,最容易离开宿主之时,错过今明两日,下次想要再用此法已是不可能。
“嬷嬷怎么看着气色不好?”
一出药房就看到许嬷嬷面色眨白的等候在那。
许嬷嬷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开口。
赵倩发现异常,“怎么了?”
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许嬷嬷双眼含泪,“姑娘,苦寒草没了,在回来的路上被人千方百计地毁了。”
“啪嗒!”
赵倩手中的药箱砸到了地上,一双眼满是震惊,“怎么会这样?”
如今她满脑子都是,苦寒草没了,北堂轻的腿怎么办?
好不容易说服他配合治疗,他也默默忍痛挨了她那么多针,如今全都白费了,她真的不甘心。
北堂轻应该很难过吧!
许嬷嬷将事情经过大致叙述了一遍,虽一语带过李飞他们被袭击的事,但赵倩可以想象那是怎样沉痛的场面。
“李将军伤怎么样?”
许嬷嬷身体一顿,她没想到赵倩会知道李飞受伤,“李将军虽受伤严重,府里的医者说多花些时日养着自可恢复。”
赵倩点了点头,“我现在可以去见北堂轻吗?”
许嬷嬷面露为难,“城主他交代姑娘您这几日好好休息,等他将手上的事忙完就会见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