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珩将头又往旁边扭了一下，争取看不见他。

其实他是想再往远处走几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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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刚才他掉进雪窝子里的时候，好像把哥哥吓坏了。

慕之珩随即想到，爸爸不在，他应该乖乖的，不能让哥哥为他担心。

因此虽然他不喜欢陆旖安靠近他，但是也没再往远走。

陆旖安没再追着他，只是弯腰捡起来一根细细的枯枝，举起来问张大爷。

“大爷，这样的小树枝也能当柴火烧吗？”

大爷抬头看了一眼：“能啊，只要是树枝都行，不论粗细。”

“好嘞。”

陆旖安答应了一声，又自言自语般说道：“虽然我没有短锯，但是我有两只手啊。我一样可以帮助张爷爷。”

然后又想起慕之珩曾经念过的一首儿歌，自己念道：“我有一只小小手，一只左来一只右……”

“噗……”慕之珩用棉手套捂着嘴，努力不让陆旖安看到他刚才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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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陆旖安仍旧白了他一眼：“你笑什么？你又不会说这个。”

慕之珩放下手：“谁说我不会？你都说错了。”

“哪里错了？我记得我就是这么学的。”

“应该是‘我有两只小小手’，才不是一只。”

陆旖安拿着两根小树枝晃了晃：“我是两只，你是一只都没有。”

“我当然有。”

“不能帮张爷爷干活的手，就等于没有。”

“我怎么不帮？我可有力气了，我会比你捡的还多。”

慕之珩最讨厌别人瞧不起他，陆旖安就抓住他这个弱点，一激一个准儿。

眼看慕之珩蹲下来开始认真的捡起来干树枝，张爷爷对慕之瑾小声说道：“你们这个后妈还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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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慕之瑾没想到，会有人这样评价陆旖安。

“那你是没看见她可恨的时候。”

“她从前很可恨？”

“嗯。”慕之瑾点了一下头。

“那现在呢？”

“现在……”慕之瑾看了一眼跟在弟弟身后的陆旖安。

“现在她好像换了一个人。”

张大爷也看了一眼陆旖安，说道：“没准她真的是换了一个人呢。”

慕之瑾笑了一下，再看张大爷，发现他好像很认真的样子。

慕之瑾忽然就想到了刚才张爷爷将的那些故事，顿时感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张爷爷，您、您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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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爷爷盯着他看了一瞬，笑了：“我能什么意思？有人可能想明白了呗。”

“想明白什么？”

“茅塞顿开，回头是岸哪。”张大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