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是你们给我们的称呼，我们更喜欢叫自己流浪者。”

“流浪者？你们似乎并没有如何流浪，只是一直被困在这座府邸之内。”

苏默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冷了一下，黎戈的心情发生了变化，在那一瞬间出现了一股极大的压力，转瞬又消失掉了。

是因为自己说的话？苏默猜测。

“我已经听说了，你在瓮城杀了一名黑骑，用的还是右手的信仰之火。”黎戈突然开口。

“你怎么会知道呢？”

“我自然有办法知道。”

并不是苏默太愚蠢，问出这样的问题，同为城主府，他们之间必然有着联络的方法，可苏默觉得并不如此。

所以他做出试探，问题只是简单的试探，黎戈的回答也说明试探是有用的。

如苏默所猜测的一般，城主府之间是没有联系的，他们只能通过某种办法私下联络，在不被允许的情况下。

再加上他们终年停在这座黑色的城主府之内，从不离开盛丰城，一切似乎都指向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所谓的城主府并不是为了守护城池，恰恰相反的是，城池是他们的一座座牢笼，他们在被城池看押。

苏默长时间的沉默让黎戈意识到什么，他突然大笑了起来，这一阵笑却是让苏默疑惑起来。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的进步甚至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猜到城主府不对劲的？”

“瓮城大比，城主府不顾百姓生死，黑骑更是亲手杀人。”

“陨星谷动乱，各方势力都是因为身后的城主府。他们所属不同势力，却有着同一个目的，让整个陨星谷变得更加混乱一些。”

“这让我想到你当初说过的话，你觉得这一切不够热闹，这便是你们想要的热闹吗？用无数人的生死来完成你们自己的目的？”

黎戈的声音突然多了一股悲哀，他说道：“瓮城的事，我已经很久没有见他了，并不知道为何会变成那个样子，可仔细想想，似乎也没有什么错，不是吗？”

这个他，自然便是当时夜里跟苏默会谈的另外一名城主。

“没有错？”

黎戈冷笑了一声，“当你真的到达某个境界之后，会意识到你无法顾忌天下所有人的生死，顾此失彼，你必须做出选择，尽管这个选择看上去会很残忍，要用无数人的鲜血为代价。”

“就只是为了逃出去吗？从这座监牢当中逃走，成为你们所希望的流浪者？”苏默质问。

对某些人来说，人类与蝼蚁没有什么不同，可若只是为了逃出去，便要拿许多人的生命当筹码，未免太残忍了一些。

更重要的是，苏默没法从这件事当中看到一丝联系。

死的人是无关紧要的，甚至没有给城主府带来任何的好处。

黎戈似乎不愿意再谈这个问题，他说道：“城外的那些人，你可以按照你想要的方式来做，必要的时候城主府会给你帮助。”

“只是因为我发现了你们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