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声问了一句:“难道只是身体吗?”
他反问:“你想问什么。”
我这个人,我这个人在你心中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如果你不迷恋我这具身体,是否我这个人在你心里就一无是处了?这些话始终是我想问出口的,可以前没有勇气,现在同样没有勇气说出来,沈柏腾盯着我这欲言又止的脸,他似乎是看出了什么,眼眸内闪过一丝笑,他松开了拥住我身体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习惯性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他看向窗户外投进来的月光,好半晌,他说:“还记得当初我包下你的规矩吗?”
他说这句话时,没有看向我,反倒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说:“记得。”
他手指间的那支烟,不断冒出丝柔一般的烟雾,在黑暗里散发着神秘的蓝光,将他脸也遮挡得不太真实。
他说:“简单,不麻烦,不越规矩,这是我对自己女人的标准,以前的规矩到现在依旧是规矩,不会因为你身份的转变而发生什么质变,别奢求太多,因为你心里所想的永远都不可能成真。”
他没有抱我,我忽然觉得身体莫名的有些冷,我拥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笑得大方说:“我知道,我从来没想过要太多,我清楚自己的身份,也知道明白我和你之间的差距,我这辈子没多大的信仰与追求,既然你买下了我,我就永远都是你的人,除非是你主动不要我了,我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
沈柏腾听了我这话,虽然没有开口,可将烟掐灭后,便朝我伸出手,我主动进入他怀中,他抱着我,手上动作漫不经心的抚摸着背后的肌肤,他说:“安心睡吧。”
我小声嗯了一声,他伸出手关掉右侧的台灯。
早上醒来后,沈柏腾已经在客厅外面用早餐,我从卧室内出来,戴秘书便对我微笑了一下,我自然也回了她一笑,刚走到餐桌边坐下时,沈柏腾便将手中的报纸折好放下,对我说:“今天晚上会有车接你出门。”
我疑惑的问:“去哪里?”
沈柏腾靠在椅子上说:“吃饭。”
我说:“就我们两个人吗?”
他并没有很快回答,而是伸出手撩起我耳畔的发丝才说:“打扮漂亮点。”
他说完这句话,从我耳畔收回手,才从餐桌边起身离开,接过戴秘书早已经递过来的外套穿好。
沈柏腾去公司后,大概在下午三点的时候,酒店内来了几个化妆师和礼服师,一进来便将我按在化妆镜前,在我脸上开始各种涂抹,我以为今天夜晚的晚餐是什么重大的场面,倒也没有挣扎,任由她们活生生折磨了我几个小时,直到将我整个人从一个素面朝天的青年女子,活生生给精雕细琢成一个上流名媛。
在会所工作时,虽然我们同样需要化妆,但从来没有多么正式,我大多都是敷衍一下了事,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正式的被人打扮了一番。
我不知道沈柏腾为什么会对今天晚上的晚宴如此重视,女人的天性,难免会在心里幻想是否会有惊喜,可这一年来在我印象中,也按照我对沈柏腾的了解,他并不像是一个玩浪漫的人,他向来崇尚简洁,不管是上床,还是用餐,或是和人周旋,他都没有耐心将时间放在多余的事情上。
如此让人郑重的打扮我,这是第一次,倒让我有些期待,我也确实是带着一颗满怀期待的心,去赴的约。
在去的路上,沈柏腾打来一个电话给我,问我是否准备好了。
我想着今天的装扮,在电话内藏不住嘴角的笑意和他说:“今天晚上的打扮……”
沈柏腾说:“怎么。”
我拉了拉裙摆说:“好像有点夸张,你别被我吓着了。”
沈柏腾轻笑问:“很丑?”
我说:“丑不丑你等会儿就知道了,反正不会给你丢脸,就是有点儿隆重。”
沈柏腾笑着说:“等会见。”
我同样笑着说:“等会见。”
我两人同时挂断电话后,我握住手机有些兴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场晚宴好像会有什么令人值得高兴的事情发生,我看向窗外的风景,感觉接我去晚宴的戴秘书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便问了她一句:“戴秘书,在想什么?”
戴秘书并没有反应,仍旧低着头望着手上的黑色手机,很显然她并不是故意沉默,而是从头到尾在发呆,我又唤了她一句,她仍旧保持那木讷的动作,我伸出手轻轻推了她一下,戴秘书像是瞬间受到惊吓,身体猛然一弹,便满脸惊愕看我。
我也疑惑的看向她,她意识到刚才在走神,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她手在耳畔别了别头发,笑着说:“您刚才在和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