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保镖再次出来时,便通知我进去,我没有看沈柏腾,也没有停留和迟疑,由着保镖推开门便走进了病房,到达房间内时,沈廷正躺在床上看着报纸,有护士在他床边为他调着点滴的速度,我站在门口轻声唤了一句:“沈董事长。”
正在看报纸的沈廷听到我声音,拿住报纸的手一抖,抬脸来看我,他惊讶的唤了一句佩蓉,可唤出口后又意识到自己唤错了,立马又改口温和的说了一句:“原来是梁笙来了呀。”
这次的他已经恢复了神智,没有前几天激动了,我到达他病床边后,他看我的眼神虽然没有了激动与痴狂,可也并不平静,他就那样神情略带点痴呆望着我,等我坐在他对面后,我轻轻唤了一声:“沈伯伯。”
沈廷起先并没有听清楚我唤他,隔了好久才如梦初醒问:“你刚才唤我什么?”
我笑着说:“沈伯伯啊,那天在饭店过后,我听别人和我说了您和我母亲的事情,你们两人是旧相识,按道理说我应该唤您一句伯伯。”
这句伯伯没有让沈廷高兴,他笑了两声说:“你和你母亲年轻时候真像。”
我接话说:“我是她女儿自然像。”
沈廷没有回答我,而是关切的问:“沈伯伯那天没有吓到你吧?”
我笑着说:“还好,没有太被吓到。”
沈廷松了一口气说:“那天我太激动了,毕竟我们多年未见,我找了你七年,这七年里始终没有你消息,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这次多亏了柏腾,不然我临死都不会瞑目。”他说完,又问:“这几年你都过得好么?”
我早就想到过沈廷会问我这个问题,我从善如流好似自己过的就是这样生活熟稔说:“我妈妈在生下我后没多久便去世了,便一直是村里一位寡妇奶奶所抚养,养我到十岁时,她也生病去世了,之后一直靠村里的邻居们接济,十八岁那年后外出打工,如今在一家小工厂做文员工作,一直都自给自足,日子虽然孤单艰苦了一些,不过得舒心踏实。”
我半真半假的说完,沈廷听了脸上却满是怜惜,还直言这几年的我吃苦了,又心疼的握住我手说:“既然你叫我沈伯伯,按照我和你妈妈的交情,你就跟着我,我不会再让你吃苦了,正好沈伯伯身边缺你这样的人。”
我听了沈廷的话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问他我妈妈是个怎么样的人。
沈廷听了感慨万千的说:“你妈妈年轻漂亮,温柔娴淑,是一个好女人。他看向我,嘴角含着丝丝微笑说:“就像现在的你。”他再次感叹一句:“你们母女两实在是太像了,就像一个模子雕刻出来的一般。”
我和沈廷在房间内聊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后,沈廷被医生催促着休息,我也和他告了辞,从病房内出来后,沈柏腾还在门外等候,他看到我后,便将手中还有半截的烟给掐灭,他朝我走了过来,像个陌生人一般,对我客气又疏离的微笑说:“梁小姐,走吧。”
他说完,便没有再看我,最先转身朝电梯口门口走,戴秘书紧跟其后,我这才迈开步子跟在他身后。
到达电梯内时,狭小的空间内,戴秘书安静的站在角落好像不复存在一般,我仍旧站在沈柏腾的身后,气氛还是如来时一般安静又诡异。
沈柏腾看着电梯门上相互交叠的身影问:“感觉怎么样。”
我面无表情说:“感觉很好。”
沈柏腾说:“很好就好。”
电梯门开了后,我对沈柏腾说:“说不定以后我会是你的妹妹,而不是你后母。”我说完这句话,便最先从电梯内走了出来。
沈柏腾在我身后轻笑一声,对于我这无理的做法并没有责备,而是笑着说:“但愿,可这样的可能性并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