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他结婚,我怎么能够不去?且不论我们的前情,就光我们两个人现在的身份与关系,这种事情我自然也不能缺席,到时候传出去,给一些爱搬弄是非的人,一些乱说乱揣测的机会。”
周助理见我态度如此坚决肯定,他说:“既然您坚持,那晚宴这边我会进行调解。”
在周助理转身要离开时,我隔了一会,放下手中的笔,问:“对了。”
周助理转身看向我,我犹豫了一下,问:“起诉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我淡淡的看向周助理,他说:“正在准备当中。”
我说:“什么时候起诉?”
周助理说:“还不知道。”
我说:“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以后?”
周助理说:“起诉都是需要流程。”
我说:“你们就是再拖,拖越久,拖到他人一时半会根本出来不了对吗?”
周助理说:“我们只是办事的,如果梁总认为这件事情让您很不满,可以找沈总去说。”
我冷笑一声说:“你用沈柏腾来压我?”
周助理低头说:“不敢。”
我提醒说:“你别忘记领,你到底是谁的助理,别身在曹营心在汉。”
周助理说:“难道梁总和沈总分了阵营吗?”
他一句话问的我哑口无言,隔了好久,我说:“虽然同一个阵营,可终究还是有分别的,我是我,他是他,如果周助理觉得我不如他,那还不如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免得我们两个人对盘不对心,你也不痛快,我也不顺眼,互相自找不愉快。”
周助理说:“您放心,我会尽可能让我们双方都合作愉快。”
回到沈家后,我躺在床上整夜整夜不安眠,脑海内全部在想着朱助理失踪的事情,他到底会去哪里?这件事情和沈柏腾没有关系吗?
我在心里无比肯定的想,一定有,必定有,朱助理自己根本不可能私自离开警察局,那唯一的可能便是沈柏腾为了趁现在除掉朱助理时,早已经买通了警察,私下里带他离开,在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背地里将他收拾干净。
沈柏腾这个人,是做得出这种事情。
如果我不找贾秘书去查,估计这个时候都害不知道朱助理失踪的消息。
之后几天我一直在等,等了好几,外出查朱文消息的贾秘书,终于在五天后给我打来一通电话,她当时要在电话内和我叙说情况,不过在她即将开口时,我立马止住了她话语内的话,淡淡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贾秘书说:“不出意外后天。”
我说:“到达本市再说。”
贾秘书猜出我在担心什么,她立马答应说:“好。”
两天过后,贾秘书从外省回来,她并没有来公司和我报道,我们两个人约在一间茶楼,她到达后,便风尘仆仆进来,似乎是刚下飞机,她眼睛低下是浓重的黑眼圈,她坐在我对面,我握住茶杯问:“情况怎么样?”
贾秘书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和我开口说,而是端起桌上那杯温热的茶,迫不及待的往下咽,杯子见底后,她才放下,抬手从腿上拿起包,手在里面翻找什么,她翻出一张纸,递给我,我立马接过,将纸张打开一看,里面是路线图。
贾秘书说:“朱助理被人接走当天,坐的是一辆Ak48牌照的车,那辆车从警察局开走后,没有在本市停留,而是径直开向了别的省,之后连夜途径佛南佛北这两个省,再然后,车子最终停在云麓市的高速公路休息点。”
我说:“最终呢?”
贾秘书说:“最终线索断了,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Ak48牌照的车没有出云麓市。”
我说:“属实吗?”
贾秘书气息还不平稳喘着气说:“属实,这些我都是去警察局打通关系才查得到的。”
我拿着那张纸看了许久,手指在纸张云麓市的名字上轻轻抚摸,心里寻思的想,云麓市,为什么会去云麓市,他们要干嘛。
而且我对云麓市并不熟悉,也没有听过这个市,便立马在电脑上搜索关于这座云麓市的介绍。
很快,页面上出现了不少关于云麓市这座城市的资料,我一路看下来,才得知,云麓市和张市搭界,连三线城市都排不上,要真排起来,屈居四五六线都有可能,听说云麓市处在最东边角,四面环山,经济并不发达,城市很闭塞,而且这座城市的人,听说民风非常彪悍猖狂。
混混四起,经常发生打架抢劫杀人这类事情,而上一任市长,就死于谋杀。
现如今云麓市的是市长之位都还处于空悬状态,因为无人愿意来这又穷又随时有生命危险的地方。
导致现在,云麓市的情况越来越差,越来越严重,要想在那杀一个人,而且不被人得知,简直轻而易举。
看到这些资料,我握住鼠标的手越来越凉,看到后面,我已经不想再看下去,而是直接点掉窗口。
贾秘书问我:“梁总,怎么办?”
我靠在椅子上,觉得全身无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其实这一刻我也迷茫,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贾秘书说:“要不去别的地方报警吧。”
我说:“报警了,估计他死得更快。”
贾秘书说:“不管了?”
我沉吟半晌,说:“要管。”
贾秘书皱眉问了一个难题,她说:“怎么管?”
我说:“你敢陪我去云麓市吗?”
贾秘书听后,她的表情代替了她的回答,她许久都没说话,脸色白一个点。
我说:“不敢?”
贾秘书说:“您的意思是您要亲自去找朱助理?”
我说:“不行吗?”
贾秘书说:“云麓市那边,每年光谋杀案就好几起,梁总……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我说:“你怕了?”
贾秘书为自己辩解说:“我并不是怕,而是觉得……”
我说:“好了,别多说了,你现在只需要帮我我去办两件事情,第一件,便是去给我定飞往云麓市的机票,第二件,就是查清楚云麓市所有路线,然后再准备一些现金。”
贾秘书还想说什么,我已经无比烦的说:“就按照我所说的办理。”她见我决定一定,没有半分改变的迹象,也不好在对我多说什么,只能按照我的吩咐转身出门去办理,不过在她快走到办公室门口时,我喊住了她,对她说:“听说番山那边近期要去出差,我去就好。”
贾秘书明白我的意思,她犹犹豫豫的点头,我又说:“第三件事,那就是请你保密,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人,如果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我去番山那边出差,处理一下那边食品厂的事情便可。”
贾秘书说:“梁总,您真不需要考虑吗?云麓市那边真的很危险,何况您还是一个女人,说不定有得去,没得回。”
我说:“笑话,我还真想去见识,这到底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方。”
贾秘书见我主意已定,没有悔改的机会,也只能作罢,毕竟她只是一个听差的下属,并没有多少权利来够对我说什么。
很快,我要去番山出差的消息传了出来,周助理早上来我办公室报告工作时,问了我去番山出差的问题,他说那边的工厂的事情并不着急,随便派个人去视察一下情况等传达反应便好了,何必要亲自跑一趟。
对于他的话,我淡淡回复说:“番山食品场那边的事情确实不急,可如果只是等人来反应情况,而自己不去实践了解一些工厂的状况,那永远都处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中,解决实际情况来,也套不住实际。”
周助理听我这样说,便问:“那您打算带谁去。”
我说:“你留在这里处理公司的事情,我带贾秘书去就好。”
周助理问:“要出差多久?”
我说:“还不知道,大约要半个月。”我想了想,问:“上次你说还有一个月就是沈柏腾与袁姿的婚礼了,是这样吗?”
周助理说:“对,日子已经确定下来了。”
我说:“在他们婚礼之前,我会回来的。”
周助理没有多怀疑,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情,他报完工作后,便也就出去了。
很快,贾秘书便将飞机票订好了,当然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和注意,我自然是先同贾秘书飞往番山,然后再坐番山的客机飞往临近云麓市的邻市张市。
在出差的前一天夜晚,我躺在床上也还处在犹豫中,犹豫着要不要去云麓市,思考去了会不会有危险这些事情,想了很多,又想了许久,心内的答案仍旧飘忽不定。
我只知道,朱文不能有事,他是唯一能够帮我摆脱沈柏腾的人,既然沈廷将他留在我身边,自然会有他的道理和理由。
如果这次他假若发生了什么意外,那我这一辈子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而且,这半个月,沈家必定热闹的准备婚礼上的事情,这对于我来说,无非是中折磨,我既做不到我真心祝福,也做不到,诚实去面对,那就躲躲好了,躲过去了,会少很多痛苦。
这样一想,觉得这趟险,值得冒,也可以冒。
想到这里,又觉得满身轻松了,便也逐渐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仆人将我的东西都收拾好,贾秘书从公司来沈家接我,提着我的行李箱下楼,我们两个人走到客厅时,沈柏腾的车正好停在门口,司机将车门拉开,他弯身出来,我们两人正好迎面碰上。
他看到贾秘书手上所提的行李箱,在经过我身边时,停了停步伐,问:“要出差?”
我看向他,也停下了步子,说:“嗯,要出差。”
沈柏腾说:“番山那边好像不需要亲自去。”
我说:“我只是暂时不想待在这里而已。”
沈柏腾听了,没说话。
我们两人相互沉默了一会儿,我开口说:“既然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我没有等他回答,便看了一眼贾秘书一眼,她收到我视线便跟在了我身后。
在上车之前,我还是回头往后看了一眼,可身后早已经没有沈柏腾的身影,大约是去了二太太房间,贾秘书见我凝视着大厅内,询问我是不是忘记拿什么东西了。
我面无表情说了一句:“没有。”便回过神上了车。
贾秘书将我的行李随司机放在后车舱后,才上车坐在了我身旁。
我们两人便坐车去了机场。
到达那时,贾秘书还拿着行李箱在我身后追着劝说我,我一概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