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知微,是他爱人的名字,便是轮椅上那个女人。
丁知微回头看了眼公孙洛,露出一个笑容,声音有些孱弱的说道:“洛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放弃我自己的,可是……这么多年了,你一直陪着我,我真的,真的不想再耽误你了,洛哥,你重新找一个吧,找一个能够照顾你一辈子的人,这样……我的心里或许能稍微得到一丝慰藉。”
丁知微出事之后,便全身瘫痪了,无法动弹,日常起居全部需要人的照顾,而公孙洛,只要他在绿水庄,那这一切都是由他亲自做的。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公孙洛不离不弃的照顾了丁知微十年,丁知微能感受到公孙洛对自己的爱,可这份爱越是浓厚,她就越感到沉重,有时候甚至那是一种罪孽。
公孙洛走到轮椅右侧,拉起丁知微那毫无知觉的手,丁知微的手很凉,公孙洛便紧紧的握着手心里,露出一个让人放心的笑容,道:“知微,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我在期待你穿上嫁衣的那一刻,我想……穿上嫁衣的你,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人,不……无论什么时候的你,在我眼里,都是最美的,这世上,再没有人能替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这番深情的话,原本应该让丁知微很感动的,可丁知微却暗暗叹了口气,她始终认为这是一种负担,认为自己是公孙洛的负担。
“洛哥,我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了。”丁知微开口。
“外面太凉了,你的手都没什么温度,是该回房了。”
公孙洛在推着丁知微回房的时候,顺手摘了一朵梅花,放在丁知微的轮椅上,丁知微就看着那朵花,怔怔的,很入神。
管事一早就来了,可看见这一幕,一直在等候着,不忍打扰。
等公孙洛把丁知微送回房间,这才出来,径直走向管事,他也一早就知道管事来了。
“王管事,有什么事吗?”公孙洛十分客气的问道,对于庄内的人,他都十分客气,从他小时候来就是如此,他从来没有把水当成过下人,正因如此,庄内很多人,还是挺喜欢公孙洛的。
王管事修为不高,在绿水庄处理一些杂务,天寒地冻的,在原地呆了一会儿,也有些发冷,他搓了搓手道:“二少爷,外面来了几个年轻人,说是大夫,专精于疑难杂症的,或许能治丁姑娘的病。”
“怎么不早说,快……快随我去请他们进来!”
对付大夫这两个字,公孙洛是十分敏感的,所以也没有细问王管事,只觉得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希望,快步的朝着大门跑去。
……
楚夜他们在门口又等了十多分钟了,天寒地冻,作为修者的他们倒是没什么感觉,可那个被拐女子,却蜷缩成一团,有些发抖。
张驰睁开眼睛,活动了一下手臂,道:“这绿水庄的架子可真够大的,从我们来到现在都有半个小时了,居然还让我们在这里等着,简直是不把我全真道放在眼里!”
楚夜没好气道:“现在可会发牢骚了,刚才那管事开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的全真道掌教之子?”
如果开始张驰这么说的话,那么他们肯定早就进去喝着热茶了!
绿水庄不是修真门派,对于强于自己的全真道,那肯定是要热情招待的。
只是,张驰和于妙青是偷偷溜下山的,他们可不敢招摇过市到哪儿都自报家门,能低调尽量低调,否则被人告密,那他们的游玩计划,基本上就得泡汤。
张驰不自报家门,那楚夜就更不会说了,所以……就只能等着了。
于妙青看了眼蜷缩着的女子,道:“我看她冻得有些受不了了,得尽快取暖,要不咱再敲敲门吧,刚才那管事可别把咱给忽悠了。”
“他敢!”张驰的音量突然便大,“他要是忽悠咱们不去通禀,小心我拆了他们的大门!”
正当此时,大门发出吱呀一声响,被缓缓推开,公孙洛急匆匆出来,一见到楚夜等人,不由一愣。
一入眼,有三个年轻人,看起来都约莫二十岁,柱子下还蜷缩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虽然衣服还算干净,可一张脸看起来,却活脱脱一个乞丐。
眼前的这几个人,任谁看起来也不像是名医啊!
于是,公孙洛看向身后的王管事,王管事立刻上前,给楚夜等人介绍道:“诸位,这就是我们绿水庄的二少爷,公孙洛!”
闻言,楚迅速打量一番公孙洛,然后上前,抱拳道:“在下楚夜,听闻公孙大哥的爱人身中奇毒,久病不治,我对一些疑难杂症也有些研究,所以特来看看,兴许能够相助一二。”
公孙洛愣了愣神,然后才恍然道:“原来是楚大夫,快请进,快请进,王管事,吩咐人备一壶热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