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顾新学头皮发麻，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儿，自己只是个编辑而已，为什么要承担这些不该有的重担？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这我不能帮他做主，他的经纪公司也会去法兰克福，要不然我把经纪人周康的电话给您？”

外文局并不能直接管到出版社这边，张楚可是他手中最大牌的作家，孰轻孰重顾新学心里有杆秤。

虽然跟张楚私交并不算太深，但他也知道这是个怕麻烦的人。

杨主任脸上的笑容逐渐冷下来，“不用经纪人的电话，把张楚手机号给我，我自己跟他说。这人难道一点集体意识跟集体荣誉都没有么？这可是代表国家的事儿，又不让他捐款捐物，就过来露个面而已，有那么困难了吗？”

大概是在单位里面呆久了，平时在国内外文局可没这么大的权势，现在杨主任大抵是觉得出国了就是他们的地盘，想要谁来就让谁来。

当初中国出版业代表团罗列名单的时候，他们可是有意无意将张楚给遗忘在一边。

现在看到张楚凭借《达芬奇密码》在国外获得超高关注之后又想将他请过来！

打着集体荣誉的招牌，就想把别人忽悠过来做事儿，哪有这么简单。

杨主任没有想到这个编辑竟然会拒绝自己的要求，他从来都没觉得一个作家能有多大的影响力。

这一次的法兰克福书展中国展区差不多600平米，仅仅用才艺表演这些可吸引不到媒体的注意，可是现在能在海外撑起一片天的作家非常少！

有现成的人当然得用，杨乐自己很清楚，可能代表团里面塞进来的那些人加在一起都不如张楚一个人有影响力。

很多人都是想要在这边来卖版权的，有几个能跟张楚媲美？

想要马儿跑，却不给马儿吃草，这当领导的比资本家还要会压榨人。

南海出版公司的领导看到这么不懂事的顾新学忍不住犯愁，一直在旁边递眼色，着急得不行！

“这老顾怎么回事儿？关键时刻掉链子。就算答应下来又怎么了，反正拒绝的是张楚，又不是我们。”

顾新学心里也是瓦凉瓦凉的，他只是将周康的电话说给了杨乐，现在一回头就看到了这么多埋怨、看笑话的眼神。

看别人倒霉的幸灾乐祸眼神在机场里处处可见，真正关心他的并不多。

石志国小声在一边说道：“这下你要被领导记恨了，可能他想拍马屁，结果你却把事情搞砸！”

“那又怎么样？反正他不会让我离职，也不会让我现在坐飞机回南海岛去。”顾新学既然都已经做了，那也不再纠结什么。

经纪人反正是背黑锅的，至于周康是答应还是拒绝，那就不在顾新学的考虑当中，他只希望这一次《达芬奇密码》的全球发布会能顺利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