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夜深寒凉。南荣司烨满脸愧色,却毫不多言,毅然跪地请罪,“请圣上责罚!”
顺泽帝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南宫司烨勾结蕴魔,意图弑君,背族叛国,其罪当诛!从即日起革去亲王之尊衔,贬为庶人,押入皇城死牢!”
圣令刚落,金戈之声顿起,一排身着铁盔甲胄的近卫随即而来,便要押着南荣司烨退下!
“圣上!”
贺诚立马跪地请求,“南荣王爷虽有罪过,但罪不至死,请圣上开恩!”
顺泽帝斜目而视,目光冰冷,如同寒刃,直直地刺向贺诚。
虽未言语,但显然已极为不悦,不怒自威!
帝威压顶,如骤雨狂风!
贺诚深知他已下了决心,此刻不便多言,便不再言语,眼看着南荣司烨被押走,顺泽帝缓缓而去。
……
“璞初!”
天色未明,细碎的晨光从云端倾泻而下,打在整个宫殿上空。一声鸟啼,划破长空,似乎叫醒了沉入梦底的皇宫。
伴随着这声鸟啼,一个焦急的声音直直地传入正抱着被子酣睡的南荣世子耳中,将他从美梦中拉了出来。
南荣璞初睡眼惺忪,刚想问谁大清早扰人清梦,便见一人推开他的殿门,急匆匆地跑来。
贺罄几步便到南荣璞初床头,一把掀开他的被子,急切道,“璞初!你爹出事了!”
“哦。”
南荣璞初睡意昏沉,见是贺罄,心下顿安,复又闭眼,打滚翻了个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又寻周公而去。
“璞初!”贺罄一把将南荣璞初从床上拽起,双手箍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厉声喝道:“你爹被圣上入死牢!明日便要行刑!!”
“阿罄…你别吵。”南荣璞初歪着脑袋,嘴角一片晶莹,正要缩回被窝,突然浑身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南荣璞初眼睛大睁,满脸不可思议,“阿…阿罄,你说什么?!”
“今早传来消息,南荣王爷昨晚夜闯乾承殿,被圣上当场抓获!”贺罄道,“圣上说王爷他…他是勾结蕴魔的奸臣!立下判了死刑!”
“不!不可能!”
南荣璞初霎时间红了眼眶,起身便往外走,“我去找皇伯伯!!我爹…我爹一定是被冤枉的!”
“璞初!没用的!”贺罄一把拉住南荣璞初,“我爹已在乾承殿外站了一夜,圣上根本闭门不见!”
南荣璞初向来活在父亲的庇护之下,不谙世事,以为这样的宁静美好就此持续一生。可眼下一夕之间,父亲丢官罢爵、命在旦夕,他甚至来不及反应!
年轻世子缩了缩肩,浑身发抖,显然已六神无主。
正在这时,一人从殿外缓缓而来。
那人一身玄色长衣,仍旧是面具罩面,浑身散发神秘莫测的气息,却让南荣璞初莫名安定下来。
南荣璞初抬头便见兀息已站于身前,不知为何心中委屈尽数上涌,登时便泪珠子四处滴落。他双唇颤抖,词不成句,“兀息前辈,我…我爹他……”
“没事!”
兀息拍了拍他的肩头,眸色坚定,“明日,我定救你爹出来!”
兀息前辈…似乎待璞初很不同呢。
两人互动默契又温情,似乎相识多年般。
“我也一起!”贺罄微微一笑,也将手搭在南荣璞初肩头,宽慰道,“放心,你还有我们!”
南荣璞初看了看兀息,又看了看贺罄,抬起胳膊胡乱抹了把脸上的鼻涕眼泪,点了点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