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不掉。

泽衍见状，也才反应过来，还未将西装外套从她身上脱下来，难怪沐妤会觉得不舒服，睡不习惯，从而醒来。

思及此，男人抬脚迈步，走近女人身边，单膝跪在地上，轻轻将沐妤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

这一系列动作并非一气呵成，毕竟考虑到对方的手臂，所以泽衍只敢轻微移动，不敢有大动作。

沐妤则是安静地低眸，惺忪的睡眼一闭一睁，半睡半醒的姿态，晃着脑袋，一没忍住，额头直接朝泽衍的脑袋上猛砸下去。

突如其来的痛楚令泽衍感到一阵眩晕，但他并未去理会，而是紧张地看向沐妤，双手轻微触碰着沐妤的额头，急促地启口:“伤着没，疼不疼？”

沐妤的确是因为这一碰触清醒了几分，说疼倒也是有，可并未是什么大事，看着对方一脸紧张兮兮的模样，她不禁心里堵得发闷。

曾经的她，即便是被人用利刃攻击，明明疼得冷汗直流，她也不愿吭声，因为没人会在乎她……

只是现在，额头被男人带着温热气息的手指轻揉着，明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令她鼻尖一酸。

“妤儿，痛了就哭，不需要强忍着。”泽衍抬眸，与沐妤对视，看着她紧抿着唇的模样，忍不住启口。

“哭了有何用？没人会心疼”沐妤下意识地接了话。

是啊，没人会心疼，哭了又有何用？

“我心疼。”泽衍的表情坚决，竟让沐妤有一瞬间的失神，“妤儿，你不必伪装坚强，你可以选择依靠我，只需乖乖被我宠着就好，其他的事情我替你解决。”

尽管不知道沐妤的过去经历了什么，但从她的言行举止而论，那一定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闻言，沐妤并未肆无忌惮地开始发泄情绪，而是伸手搂住了对方的脖子。

曾经的那个女人也是这般心疼自己，尽管不是自己的生母，自她走后，再无心疼自己的人。

而如今，再次有人紧张她，心疼她，这就像是……

“妈妈。”沐妤小声嘀咕一声，随即又睡了过去。

妈妈？

泽衍整个人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女人刚才叫他什么？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