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既有阳春白雪,也少不得下里巴人。
对于个人来说,这情绪如何便算得是阳春白雪,自古伤春悲秋以伤己身者,不可胜数。
而这饱腹而食,便算得下里巴人,粮食乃是天地元气之精华,饱食之而温养六腑五脏,乃是生存之本,上至天子,下至草民,无不如此。
华青衣的哀意散去的很快,华氏一脉相承八百余载,流离颠沛,其间妻离子散、老少相离之惨剧数不胜数,逝者已往,可生者的使命却还没有结束。
铭记于心,砥砺前行。
这便是八百余载传承而来的道理。
“青衣哥哥,到啦到啦!”
车还没停稳,月月这个跳脱的性子就喊叫了起来,刚才那番羞涩的样子也不知道扔去了哪,毕竟还是小女儿家。
前面的老邓没吱声,这一路沉默着,这会儿也没什么变化。
感觉到身处的这个铁盒子渐渐的停稳了,华青衣推开了把手,从这个铁盒子中走了出来。
这种可以载着人快速移动的铁盒子与那些奇奇怪怪的神奇事物一样,对于华青衣来说都是头一次见。
进铁盒子的时候,他还闹了个笑话,不得其门而入,耽搁了片刻。
不过有了那番经验在前,这会儿下来,他已经可以自己开门出来了。
“月丫头,你在这陪着这个小伙子,我有些事情去交代一下,一会儿就过来。”
老邓的脸色不太好。
不过月月的注意力就不在他身上,没心没肺的点点头就算是答应了。
华青衣倒是知道老邓脸色不好的缘由,不过这并不是病兆,便也没有多言。
这边老邓刚交代完俩人,一个洪亮的大嗓门就插了进来。
“哎!老邓!你怎么才来,昨晚上又喝高了吧?哈哈!”
一个留着寸头穿着和老邓一般衣服的中年男子向着几人走了过来,天气炎热,额头有些许汗水,小肚略微鼓起,这算是中年男人的标配了。
边走着,边伸手自胸前口袋里摸出一个形状规整的小纸盒。
“老邓,家里那口子盯得紧,今儿个可就这一包了,你悠着点,这支拿了就别再找我借烟了啊。”
华青衣看着伸向老邓的那个小纸盒,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两排棍状的物什。
老邓习惯性的伸出了手,自那小纸盒里抽出一根,半途,却又忽然停了下来。
神色纠结。
回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华青衣,抽了抽鼻子。
将那根抽出一半的棍状物什推了回去,缩回了手。
“咳!那个...我戒了...”
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些什么。
“老许,我还有点事,一会儿再去找你,先去了啊。”
就仿佛老许手上拿着的东西是什么催命之物一般,老邓跟逃命似的溜了,脚步飞快,眼见着就没影儿了。
“...”
被叫做“老许”的那人,听着老邓的话,满脸惊色,那张开的下巴都快拖到地上去了!
掐了一把自己的脸,痛的”哎哟“大叫了一声。
“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邓戒烟了!稀了奇了!”
“哎!你们听我说...”
一路叫喊着,沿着刚过来的那道门又跑进去了。
华青衣刚才路上和月月一番问答,也是知道了此行的相关事项。
虽然月月说的也不太具体,不过大致过程他还是明白了。
就是需要抽一点他的血液,加上采集他的手指纹路就可以在那些已经提供过相同信息的失踪人员进行对比,如果能够对应上,那就能够知道他的身份相关情况了。
老邓虽然一路上都沉默着没说话,不过对于月月的这个说法还是哼哼着表示了同意。
这自然是可信了。
华青衣思考了一番,这血液还有掌纹难不成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掌纹暂且不提,他们那会儿嫁娶买卖之类的事情,立契也是需要按下指印,这不同人的掌纹之间有所区别,并不算是什么稀奇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