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华哼着歌,准备着早饭。
自从拿到那个小本本之后,她的心情一直很舒畅。
煎鸡蛋很开心。
熬粥很开心。
就连收拾厨余都很开心。
明明是已经做过不少次数的事情了,但是换了个身份,这感觉就截然不同了。
以前是作为共同居住的室友,做早餐名义上是帮忙。
而现在是作为夫妇,就算是这么做了早餐,借着送早餐的名义进去华青衣的房间里也是名正言顺!
“青衣,吃早餐咯!”
端着托盘,推开了华青衣的房门。
这扇门后,就是华青衣的私人空间了,以前是没什么机会进来的。
不过今天,张春华推门的动作没有半点迟疑。
乍一进门,入眼便是伏案的华青衣。
衣服已经换好,看来已经是起来一段时间了。
房间里的布局很简单,是那种华青衣的风格。
张春华大略的扫过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今天的粥煮的有些稠了,不过鸡蛋煎的还是很有自信的,快尝尝。”
原本没听见房间里的动静,以为华青衣还没起,所以才端了进来。
要是早知道,应该叫出去外面一起吃的。
张春华有些小小的懊恼。
“啊…嗯。”
华青衣听着开门声早早的转过了头来。
起身过去接过张春华手里的东西,应了声。
拿着东西回头看了看桌案上满满当当的样子。
“…,还是出去一起吃吧。”
他没什么在卧室里吃饭的兴趣,而且桌上现在全是整理的笔记,一会儿还要继续的,要是脏污了就不好了。
“哎!也行,我来帮你拿点!”
张春华喜出望外,伸手过去帮拿了碟咸菜。
华青衣失笑。
有了那本不知是谁送来的书之后,他对夏月白的情况了解的更深了些。
不过相对的,晚上倒是没有再开夜车,早上早些起来就是了。
张春华进来的时候,他已经起来很久了。
那些桌案上的笔记,整理了不少,对于医治的方案也是有了些初步的设想。
被张春华开导之后,华青衣也是从牛角尖里跳了出来。
他终究还只是一个医生而已,不是什么神仙。
以往的经验给了他药到病除的幻想,但是事实上,还是尽人事听天命的时候更多些。
关于夏月白那个女子的事情,他的确还有很多事情都想去问清楚。
原本是出于不忍,想着等到治好了她,再问也不迟。
如今再看来,其实问不问清楚,这日子也还是一样的过。
有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反而是庸人自扰之。
“有些眉目了吗?”
张春华顺口问了句。
“嗯,有些了。”
“哦。”
…
如果给长生定价,应该定多少呢?
既然是作为商品,那么价格当然也是服从于市场预期。
区别于“永生”,长生就是单纯的让人活的更久些。
对于本身时间还很多的人而言,自己剩余的时间多少本就是一个未知数,那么就算是购买了长生,那又怎么能确定自己多活的哪一段时间是购买而来的呢?
这么听起来,倒更像是某种低劣的欺诈一样了。
但是,对于本身时间已经不多的人来说,这又是另一种意义了。
常常会有人开玩笑说,其实所有的病都是穷病,只要有钱,在现在的医疗水平下哪里会有治不好的问题。
就像是如今已经到了尾声的传染病,虽然死亡了那么些人,但是真论起来,其中有足够金钱能力的人,只占了极少一部分。
可是,就算是这样,也还是有一种病是金钱都无法治好的。
这种病的名字叫做,老。
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在不停的老去。
身体成长发育,进入巅峰期,然后就开始慢慢下滑。
皱纹,疾病,衰弱…
时间在这一点上,对待所有人都一视同仁,无论你身份地位如何,金钱资历如何。
都一样会慢慢的老去。
普通人或许没什么感受,毕竟对于无可奈何的事情,他们的一生早就见过太多。
不多这一个。
但是权力者,资本者就不一样了。
他们创造或是改变过太多的东西,他们拥有的一切,赋予了他们足够的自信。
这份自信越大,就越有可能会去挑战一些更为难以逾越的障碍。
那么。
对于这些人,一份长生,能定价多少呢?
他们拥有的东西很多,所以为了跨越这道时间的鸿沟而愿意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
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常识的基础之上,所以对于立于常识之外的那些让他们无可奈何的东西,就更加趋之若鹜。
根据一般的市场供求来看,这个价格,很显然会是一个天价!
那么问题再深一步。
如果这个长生,还是一件限量的商品呢?
那么这种情况下的定价,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呢?
金钱这种一般等价物,自创造出来,就是为了取代效率低下的以物易物。
但是,如果一件商品需要金钱的数量足够大,大到超出想象,光是调动这么大一笔资金就可能引起社会的动荡。
那么就会出现一种奇妙的现象。
这件商品,会回归以物易物的方式。
一件本就是天价的商品,加上了限量的标签,价格的确定就不再是买方与卖方决定的事项。
而是成为了买方之间的博弈。
当成交金额超出了一定的上限之后,就会如上述所说的一样,回归以物易物的方式。
钱,大家都有。
但是我能提供的东西,是别人提供不了的,那么我理所应当的就会取得交易的优势。
这个问题的探讨,就到这了。
那么还有个问题。
在上面这些的前提下,该如何去生产这样一种神奇的商品呢?
“小赵,你说说。”
副院长抛出了问题。
“…,首先…肯定是要确定生产的方式吧,像是这种东西,可能会用到很多稀奇的药物,既然都已经有那么多人交了定金了,用那些钱去搜集需要的药物,生产出来,就可以交付了吧。”
赵秘书皱着眉想了小会儿就开了口。
副院长今天的谈性格外的浓。
抛出了这个假象的问题。
以长生能限量的生产为前提,进行分析。
这是赵秘书以往不曾设想过的问题,作为一个脚踏实地一步步走过来的人,这种异想天开的幻想不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