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长枪上挂着的人头,诠释了一切。
“流光兄弟!!”看见流光的人头,黑鹰会益州的首领红烛嘶声道。
若说之前守卫郑州的天朝军被黑鹰会两面夹击成了肉夹馍,那么此时的黑鹰会反军就是被四面围堵的天朝军赶进了烧红的大瓮,成了贴饼子。
后有追兵,前有猛虎,还是那句话,狭路相逢勇者胜!
随着红烛的悲号冲出,黑鹰会的一众反军也如潮水般涌了出去。
可是勇猛有时候也未必就能赢。
随着卫将军赵安一声厉声大喝,利箭强弩便如暴雨般倾盆而来。
尽管如此,还是有好多黑鹰会的侥幸冲了出去。
不言而喻,冲过去的反军首先得解决弓弩手。
快马、利刃,一瞬间,赵安手下的弓弩手便被黑鹰会的反军冲乱了阵脚。
继而,局面便不好控制了。
虽然还有倒刺的路障,长矛等的拦截,但对于瞬间嘶啸而过的几万大军而言,简直就是牙签一般的存在。
继而又发生了几万大军混战的局面。
这一面对面的厮杀,黑鹰会可就占了上风,因为兵器占了优势。
天朝军的兵刃虽也精良,但比起精钢还是相差甚远,不一会儿,天朝军士手中的兵器便损毁严重;段成两节的,砍得剩刀把的,连着手腕落在泥沙地上的……
终于,黑鹰会的反军在李凌的追杀大军到来之前,冲到了岸边。
虽然到了岸边,虽然前面没什么利剑弓弩了,可一众还是没得着消停,塔楼上的大炮又响了。
不是说塔楼上的弹药被流光一众打光了吗?
多新鲜呐!流光那五千多人都被屠杀了个精光,塔楼还能是黑鹰会的?早被赵安拿下做了补给了!
前面是滔滔的黄河,两边是火炮交错的塔楼,后面还有天朝大军的追杀,不用想,黑鹰会又遭到了怎样的重创。
那么月夜哪去了?交代完让大军撤离独自跑了,还是寻他的挚爱独孤秀儿去了。
这节骨眼儿女情长显然太过苍白,月夜就是再没心,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大局。
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此刻的他,找援兵去了。
那么风影去了三门峡,他还能去找风影?开什么玩笑!三门峡离洛阳都将近300来里路,你说离郑州得多远?
一来一回,黑鹰会的残兵还不得烂成肥料啊?
难不成他去了嵩山少林寺,找十三棍僧帮忙?开句玩笑哈,那是这个朝代往后李世民的事情。
实话告诉大家吧,他还真就去找独孤秀儿了。
那么看到这里,大家一定会咬牙切齿的喊——这家伙太特么不是人了!
光看表面往往会被浮夸的东西所误导,所以看东西还得看实质。
“闪开!!”就在李凌偃月刀一挥,校尉们引着军士刚要冲锋那会子,突然传来冲破天际的一声大喊!
“太子妃!?”一见是独孤秀儿,李凌登时愣住了。
“准备渡船!不然我杀了她!!”把剑又往独孤秀儿脖颈上靠了靠,月夜要挟道。
天朝的太子妃被挟持,哪个还敢轻举妄动?
旋即两方便停止了厮杀,转身望着这位绝世美人。
独孤秀儿那时是被点了穴道的,只是直勾勾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但是大脑却是清晰的,见到眼前这一幕自是知晓发生了什么。
虽然内心喊着‘别管我,杀了反军’,但她却喊不出来,只能任由身后这人架着,任由利剑对着自己。
“准备渡船!!”
刘璇的心尖,李凌怎么会不顾及?旋即命人准备渡船。
“安全渡过,我便放了她!如若不然!”言语间,月夜横眉竖目,眼冒凶光,把剑又往独孤秀儿的脖子处使劲靠了靠。
旋即,侥幸存活的黑鹰会反军便战战兢兢的踩着尸体搭的浮桥上了渡船。
在渡船渡过黄河的半个时辰间,月夜与天朝大军是大气也不敢喘的。
此时此刻,就是咳嗦一声恐怕都会引来天大的祸事。
说实话,别看月夜眼冒凶光,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握着利剑的手心却是出了汗的。
这场景不紧张显然是瞎话,他紧张李凌看出破绽就会下令开炮击沉渡船。还紧张,一个手抖伤了独孤秀儿。
角度上看月夜手中的剑是紧贴在独孤秀儿的脖子上的,可实际上还是有点距离的。
本来就是情非得已,要是再伤到独孤秀儿,自己还不得悔死?
此时,最后一艘渡船已经行驶到距离南岸的三分之二处了,也就是说马上就要停靠了。
“大丈夫一言九鼎!若是耍花样,你们的人到对岸也得变成炮灰!”指着腰间的响箭,李凌威吓道。
“我蓝衣说话算话,只要确保我们的人安全,她绝对不会少半根头发!”
话虽如此,可月夜怎么舍得把独孤秀儿交给李凌送给刘璇呢!
而那刻的李凌也在思量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独孤秀儿显然不会有什么事,因为这个蓝衣还要拿她来确保自己的安全。
他现在唯一惧怕的是在突然的过程中,会误伤了独孤秀儿。
放走了反贼,又折了太子妃,这罪名可就大了!
主帅不发话,天朝的军士显然就是尊喘气的石雕、蜡像,自是不敢动的。即便预料到了太子妃还会被劫持,也不敢开口发出任何声音。
这便是军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渡船也一米一米的驶向港口。
终于,渡船靠岸了!
就在最后一位黑鹰会的人踏出渡船那刻,月夜眨了一下眼睛,长出了口气。
“把太子妃放了!”听道身后军士的奏报,李凌旋即冲月夜和声道。
“先把我送去南岸!我就放了她!”
“卑鄙!”送去南岸,不就是人家说了算了吗?
但没办法,独孤秀儿若是真有个什么,自己的罪责就更大。
“准备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