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生平最见不得人重男轻女,见严老太太一嘴一个丫头片子,简直一分钟都不想呆下去,转身对张氏道:“娘,我们走,别跟这种自己都是女人,还天天瞧不起女性的老女人一起过日子。”
孙念琴瞧着严老太太都开口教训张氏母女,好生开心。对着严清眉开眼笑道:“你管天管地,还管人屙屎放屁啊?我笑不笑与你何干?再说你一个小辈,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你们走啊!谁还怕你走不成?”
张冬娥双唇不住哆嗦,哆嗦好半天才道:“你……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就算是泥人也有几分泥性,不要看我一味忍让就觉得我们好欺负。”
严清一看张氏就不是个善于吵架的,这才开始说呢,敌人还未怎么样,她就哆哆嗦嗦感觉快要哭出来。
反观严老太太的稳坐泰山,孙念琴的面露讥笑,犹如看西洋把戏般盯着她们。这简直就像一个才在练蹲马步的武术学徒遇到了笑傲江湖的武林高手。
而坐在桌上的严老爷一声不吭,只作低头吃饭状。
严清于是也眉开眼笑的装模作样捂着鼻子对着张冬娥道:“娘,这个满脸麻子的女人是谁啊?这是说她在放屁吗?当真是臭气熏天,臭不可闻!”
严老太太拍桌子喝斥道:“谁欺负你了?叫老三回来好生评评理,当儿媳妇的这是要爬到婆婆娘头上拉屎了?这样下去还得了。”
孙念琴长得身材高挑,眉目标志,可偏偏美中不足,飘了满脸的痘印,这痘印久而未消,远远看去可不是满脸麻子嘛。她原本最是得意自己长相,可说这一脸的痘印是她平生一大痛处。这自从满脸痘印之后,平常要是有人盯着她脸多看一眼,都要被骂一通。何况严清这样口无遮拦的说出来。
她一把从凳子上撑起来,作势就要去抓扯严清的头发:“死丫头片子反了?你说谁放屁?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严博文见母亲被人揭了短,此时也靠着桌子坐着帮腔道:“娘,你别生气,这二丫头这刚磕破了头,想来是摔坏了脑袋。才说起疯话来了。””
见哥哥开了头,余下两个弟弟也你一言我一语的帮腔:“这才从床上爬起来又到处撒野,真是不长记性……”
“打死这个疯丫头!”
……
一时间狭小的厨房是各执一言,哄闹异常。
张冬娥生平最是担心怕事,后悔刚才没仔细叮嘱女儿不可多话。更后悔自己一时没忍住冲动出言回击,但此刻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咬紧牙关硬挺,双手叉腰,伸长脖子横挡在严清面前道:“清儿……她……她还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孩子不懂事你当长辈的也不懂事吗?有你这么说孩子的吗?”她样子虽是做的像,可无奈她这句话是说的哆哆嗦嗦,声带颤音。让人一听都知道她心下露怯,只是极力强忍。
严清自己嘴上惹的祸,自不肯让她一力承担,不退反进的向前跨了一步对着孙念琴道:“说的就是你这大麻子,大花脸!说话比人屙屎放屁还臭。熏死人了!”又嘲笑般的看着桌上一群大男子,鄙夷道:“你们说谁疯呢?大男子汉怎么学得比那野鸡仔还嘴碎?”
她这一番话可谓是抓住了和她骂架几人的痛处。再加她个子虽小,气势却是做得大,一时间竟将桌上几个男子都比了下去。当先发话的男子听闻自己被骂不像男子汉,想到自己现在好歹也是十七八岁了,却什么事也没干成,成天在家靠爹妈,更是羞愤得低下了头。
孙念琴这哪里还受得住?提步上前就去抓扯严清,严清身材小而灵活,泥鳅一般滑就去了,她哪里抓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