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说得虽然慷慨激昂,振振有词!但顷刻间已想了许多,她还真有些怕他们使用野蛮暴力。毕竟看样子她这个娘是不上忙的,自己这幅身板还是个孩子的身子,若真来几个大汉合力来绑她,她不一定反抗得了。
严清迅速的想着解决办法,直后悔今天看到山上那么多草药没有挑几种制成粉,以备不时之需。现下也只能随机应变了!仍是作势不减道:“要卖我岂是你们说卖就卖的?还没问问我爹同不同意呢?”
严老太太道:“不用问,这个家我说了算。”
严清道:“我们各是一家,我是他女儿,这自然是由我爹说了算。我岂能是你们说卖就卖的?”
严老太太喝斥道:“什么各是一家?死丫头片子!这没有分家你爹都要有我管着。何况你一个小丫头片子。”
一听这话,严清就笑了,道:“我爹说了,要和你们分家各过!这以后我和我爹的事自是由我们自己说了算。”
这话一出,四下皆惊。听在这个封闭落后小村人的耳里,简直犹如惊雷。这四面村里最是讲究孝道,从来没有高堂尚在,儿子就自提分家的道理。
张冬娥是惊得止了哭腔,怔怔的张着嘴巴,眼露惊恐的看着女儿。
严老太太起初听孙女说各是一家之词,只当是儿子媳妇发发牢骚无心之言,又或者是小丫头片子随口瞎说。这一听说分家,一时间也慌了神,好半天才半信半疑道:“你这昏迷几天几夜什么时候听你爹说的?”
严清随口胡诌道:“当然就是最近,他呀!亲口跟女儿说的。”
“哼!我就说她是偷懒装病,你们还不信。你看看,说漏嘴了吧!”孙念琴一听她说最近,当即得意的向丈夫炫耀道。
严老太太是断然不肯相信一向最是有孝道的儿子,会说出这种话来。越想越觉得定是这丫头胡说,大声喝道:“反了!反了!你个乱嚼舌根的丫头片子!”朝站在一旁一直不做声的儿子道:“快,还不快点拿绳子来,给我把这乱嚼舌根的丫头给绑起来!”
孙念琴在一旁出主意道:“绑了关在后院猪圈里,也不怕她跑了。”
徐桂枝道:“这不好吧!”又半捂着嘴小声道:“要是臭烘烘的可卖不起好价钱。”
张冬娥原是止了哭声,现在又轮番在严家二老前跪下来苦苦哀求。更是暗自生气,这女儿现在不听自己话,跪地告罪求饶。原听她说昏迷醒来后忘记了许多事,还有机缘学了很多东西,想来也没什么要紧,可这怎么性格也变了这么多。
严老太爷只吧唧、吧唧的抽着大烟枪,显然目空一切,仿佛看不见听不着。任由严老太太说了算。严老太太瘪嘴,连看一个不多看儿媳妇一眼。
严清眼见他们这说得煞有其事,料想凭这几人的性格及人品。说不定还真是做得出来这种猪狗不如的行径来,当即势拔腿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