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还未亮严清就赶到冥河口,将书信写好后放在密封的竹筒里,再按约定放在两人烤鱼常坐的石板之下。又回到村里找到朱繁花、朱婶打探关于刘拐子家的情况后,才回严家找严家二老。
严老太太见她这么晚了还在家晃悠,嘴上未说话,脸色却是黑的三分都看不见。严清也不管她脸色多么吓人,直接走到严老爷子面前道:“爷爷,爹爹说下午请你们二老去他屋里一躺。他说他身子不便,不能亲自前来,只有辛苦您老了。”
严老太太见她有事谈不找自己,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心中更是不快。不待严老爷子答话就骂道:“他一天到晚躺在床上,能有什么事,死丫头片子,又乱嚼舌根!是吧?”
严老爷子只当儿子要找自己理论孙女的婚事,心中犹豫不决。要说二媳妇她们瞒着三子办的这桩婚的确实是有些不光彩,他要找自己理论也属应当。只是这家中几个孙儿都大了,也没个出路,家中总是不能两全的,更何况不过一个丫头片子。
严清见严老爷子拉长着脸不说话,以为他也不相信自己的话,接着道:“是真是假,爷爷一去便知。难道还怕我骗你不成?”
严老爷子听见孙女的话,才收回思绪。不自觉的从怀里掏出烟枪准备裹烟叶,摸遍全身只摸着几张烂烟叶,不满的将烟枪敲在长板凳上。
严老太太见丈夫不满的样子,却是不敢再说话。严老太爷慢吞吞的裹好烟叶,找了打火石燃了叶子烟才道:“你同我一道去看看吧!”他这话显然是对严老太太说。严清自知暂时没自己的事儿了,也不在此做耽搁,背着背篓去了地里。
严老爷子叼着烟枪同黑着脸的严老太太一同来到儿子卧房,一听说儿子直言要分家,两人瞬时睁大了眼睛,只当他这半个多月来生病得了癔症。
严老爷子当先喝道:“逆子!你现在这样半身不遂的躺在床上,和废人有什么区别。你媳妇她一个弱女子,如何养得起你们一家子。你可别犯浑!你别以为二丫……”余话却未再说下去。
严家老太太想我当初真是看走了眼,还道他听话孝顺,没想到二丫刚定了好亲事,他就想着撇开我们二老独自去逍遥快活。完全不顾我这当娘的一片苦心,更不念他几个哥子旧情,心里是越加不快。脸色又黑了几分,嘴上却满是担忧道:“三子啊!你可要想清楚啊!这分家容易,可分了要再合起来过,可就难了。”
严利禄道:“爹娘,儿子想了很久,已经想清楚了!儿也不想给你二老,哥嫂他们增加负担,仰人鼻息过活!这个家还是早分早好!”
严老爷子骂道:“逆子!你这话是我二老亏待你了不成?你这些天躺在床上,是谁给你端碗送饭的?不知好歹!”
“这你分了你要如何生活,你现在这……哎!你哥嫂好歹还能帮你一把!”严老太太也嚎叫道。
严利禄道:“我知道爹娘这是心疼儿子,可儿实不愿再这样窝窝囊囊的靠哥嫂养活。求爹娘就成全了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