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利福将从媳妇口中听来的话一字不漏的禀明了严家二老,严老太太话还没听完,就嘀嘀咕咕骂起来。严老爷子撑着双手坐在床上,皱着一张马脸看不出表情。只听外间越闹越火,严利福再顾不得等严老爷子做主,摇着头的走了出来,看见媳妇正一脸得色的望着自家弟弟,心中别提多窝火。两步跨进人群中一把将她扯到了院子边上。
此时严利旺一家也来了院中,徐桂枝见二弟将弟媳拉到了屋檐下,对丈夫使了个眼色。见丈夫将满脸炸毛的二弟拉走后,才挽着孙念琴的胳膊悄声道:“二弟妹,你怎地这般傻?你这要是坏了二丫名声,那刘家要是来退亲的话……”
她这话还没说完,孙念琴当即懊恼的一拍自己头。她只顾着出气得瑟,可是将刘家那门婚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可说出去话泼出去的水,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得责怪她大嫂道:“大嫂既然知道这层理,怎的不早说?你这是成心的想看我笑话?”
徐桂枝心想你这还好意思怪我?谁知道你长了那么一个猪脑子?真是比那猪还蠢,面上却笑着道:“我这不是没来得及吗?谁知道你今日起的这般早,事先也没听到半点风声。”
孙念琴“哐当”一下将她的扔开,心想有你来不及的?家里有点什么风声是你不知道的?只怕你早就醒了,躲在房中故意不出来,好等着看我笑话。你怕就是等着这一天,好又在公婆面前讨巧。
她这番想着,抬头就见到严家二老从房中走了出来。她心中一横,心想难不成二丫要是退婚了还怪我不成?是她自己行为不端。更何况那聘礼收都收了还要退回去不成?反正退也找不到我退,自然有她老子娘顶着。她这样想着自觉脖子又硬了起来。
院里看热闹的村民,见严家老太爷一张马脸拉的老长,严老太太更是做了一副要抓扫把赶人的模样,都三三两两都散了。反正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而严家二丫与人私奔的消息就像瘟疫一样,瞬时传遍了四面村。
严清心知这个当口带人回村不妥,所以将人带去银叶园。这样一来又安顿好了林家母子,又有人给她看屋打扫。眼看这一番折腾,时辰已晚,她只得租车回村。只是在马车还未到四面村的时候她就下车步行。待她回到村中,午时已过。
她第一件事就是到赵家,找赵婶买房。赵婶见到严清背着包袱回来是满面惊讶,收都收不住。开口就问:“二丫怎的是你?你不是……”话说了个半截急急打住,尴尬的收起了脸上惊讶的表情接着道:“听说你昨儿夜里没回来,上哪儿去了?这走都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严清被她的话问得莫名其妙?心想我这才一晚上没回来她怎么就知道了?什么叫走都走了怎么又回来了?满头问号却放在心中没问,捻了此行最重要的目的道:“我昨天去舅舅家借钱,好久没去就在舅舅家了住了一宿。今天来是想买你家冥泽湖边废弃的旧屋,不知赵叔在家吗?”
赵婶将湿淋淋的手随意在腰上的衣服上搓了搓,满面欢笑的将她引进屋道:“你真在你舅舅家借到钱了啊?既然是买房还找什么赵叔啊?就找你婶子谈是一个样。我跟你说啊,我那房子虽是空了两年,可你婶子我多爱干净多勤快的人啊?我是见天的得空就去将房子收拾一遍!你呀!找婶子买房绝不会错……”
赵婶一说到她的房子,就犹如决堤之水倾泻而出,话是又快又多。严清又不是没见过她的小茅房,哪有她说的那么好。心中不耐,却是忍着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