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严清出来,钨球嬉笑着上前道:“严姑娘昨夜睡的可好?小的怕扰了姑娘清静,就没好进去叫醒姑娘。姑娘起的正好,兄弟们正吃早食呢,严姑娘也一起吃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煎饼递给她。
见她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煎饼,钨球揉了一把鼻孔道:“看姑娘这副模样,想来是第一次出船不懂规矩。姑娘可别嫌弃,我们在水上走可是比不得在城里,再说了我们绕道而行,比平常官船少不得要多走上一天半天时日,姑娘不吃可挺不过去。船上无论少爷、小姐、苍头、管带吃的可都是这个。别看这饼模样不好看,就这可都还是公子爷将自己明儿那一份省下来留给姑娘的呢。”说着往船桅处看了一眼。
严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桅杆之下坐着一群人,正龇牙咧嘴的啃着大饼。田疏朗也赫然在列,不过虽是啃大饼,却是单手执饼,站立如松,吃得那叫一个风度翩翩。见她看过来,此人三步并作两脚,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怎么?严姑娘娇生惯养,吃不来我们这等粗食?钨球,她不吃就留着吧!留着爷明儿自己吃!”即便是手执黑饼,也完全不影响他说话的声势、气度。说起话来依旧是能将人气得半死。
严清心说:“我不过是反应稍稍慢了些,你就一副酸溜溜的样。不吃就不吃,你拽什么拽?还当我真是什么都没带呢?”抱着雪儿转身进了船舱。
钨球看她一溜烟的跑回了船舱之中,耸肩缩脖子道:“公子爷这是新学的什么招数?为何明明关心人家姑娘,还要三番两次要拿话刺她?”
田疏朗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道:“谁告诉你本少爷关心那嘴巴长刺的丫头?多嘴!还不去干正事?”
钨球将手中大饼往他身上一塞,耸头耸脑的走了。
严清回到船舱,将背包里的河蚌干翻出来,心道还好上船之前左思右想没舍得丢,要不然真要被田鼠狼白眼了。拿着肉干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心中无不得意道:“这肉干虽是跟着自己穿山越水,过了这许多时日。但味道闻起来还如初时一样的鲜香味美,惹得人馋虫都出来了。自己这厨艺真不是盖的!”一边想一边拿了肉干,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雪儿却是一脸傲娇,连尝都不肯尝一口。严清只得暗暗叹气,这小家伙被自己这几天大鱼大肉给养叼了嘴。自从那日走出洞中后,她就基本不碰这肉干。在客栈自己有时候将肉干拿出来当零食吃的时候,它也是瞧都不肯多瞧一眼。
还是钨球那句话是说对,现在却是比不得在城里,它不吃可没办法。只不得好一番轻言劝慰,哄喂了半晌,雪儿才勉为其难的吃上几口。
正在一人吃得津津有味,一貂吃得苦不堪言的时候,突听船外狂风大作,钨球一阵惊呼。严清心中吃了一惊,赶紧的将肉干,雪儿往背包里一塞,就背在肩上往甲板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