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疏朗腰身一闪,挡在她前面道:“好了!都别吵了!祁兄,既然损失已经造成,在下自会一力承担。当下最重要的事还是保命要紧,赶紧的命人将船上重的货物都抛到江中再说。其他的事且慢慢查,可否?”
聂远祁一甩湿袍,面色难看的瞥了一眼严清,重重的走了出去,自去安排抛货之事。
待聂远祁一走,田疏朗就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她双手一摊,无奈的吐了吐舌头。心道与我何干?真正是粗暴,一言不合就动武。
本以为危机已解决,可还不待他们回到甲板之上,又听钨球“啊!”一声惊呼。嘴里直道:“不好,大大的不好!怎会又有一个水密隔舱漏水?真正是邪门也!”
田疏朗慌忙收了表情,再次趴到舱下检查,只听他自言自语道:“看来船不只一处被人将船缝破坏了,别的几个水密隔舱看起来也一并被破坏了,如此看来对方是势必要将我们置于死地不可啊!”
她慌忙上前去看,只见第三个水密隔舱之中也缓缓有水浸人。
田疏朗的表情越来越严肃,钨球在一旁喋喋不休道:“那可如何是好?如果水密隔舱全都被人把缝划开了的话,那岂不是抛货这个法子夜不可行?”
她再不敢冒险等下去,急急开口道:“那有救生艇吗?”
钨球一脸傻愣愣的看着她,满脸被雷劈了的表情。她慌忙改口道:“我就是问有备用的小船吗?”
田疏朗翻翻眼皮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说人话!”
她心道我这是急的忘了将白话翻译成古语,哪里像你?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跟我咬文嚼字,做这无谓之争,分不清轻重缓急。她这番心中暗自腹诽的时候,田疏朗已大步流星的踏步走了上去,钨球一摸脑袋也慌忙跟了出去。
她三步并两步的追了上去。将将跑出船舱,就听到跑在前面的钨球一阵骂爹喊娘。心知不好,但还没来得急问一句,直感船身一阵晃动,自己也跟着左右晃动站立不稳。一个大浪打来,帆船一下子分崩瓦解断成几截。
她还来不及尖叫一声,就随着船上的木头、货物夹着巨浪一同落入江中。滔滔巨浪瞬时淹埋了各色刺耳的喊叫。
她慌乱的在水中扑腾了几下,眼看就要被大浪卷入水底,突然田疏朗从浊浪之中抛来一根大木头,嘴中吼道:“严姑娘,你没事吧?会不会水?抱着柱子趴在水上……”
她在水中翻滚了一阵,犹如下锅的饺子一般,东碰西撞的总算是勾住了木头,抱住木头回道:“你觉得呢?总算是还没给你害死。就你这样的破船居然也敢收姑奶奶一千两黄金!”骂声随着波涛四散,也不知他听到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