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于珩微不可闻的皱了下眉头,将目光从那袭倩影赤足上移开。看她这般蹦蹦跳跳,肤如凝脂,果然是恢复得甚好。这才几日?恰恰三日多一点儿吧,她那般重的伤在短短三日之中当真就能恢复得这般好?
他除去给他开了一碗驱寒的生姜水,恶作剧的放了一块黄连外。其余用药他是半点也未用,连止血的金疮药也没施舍一星半点。她一身的伤竟能好得如此彻底?果然是用了障眼法。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恬不知耻。还穿得这般……放荡奔放的满船跑,好不知羞。
秋菊怒目上前,瞪着眼骂道:“大胆刁奴!小姐闺名,岂是你……你等……你可随意叫得的?你……你……”
此刻严清的身姿,气质。与那日在衣品轩已是不可同日而语。她虽是上前喝骂,可那精神头,那气势,才出声儿就已矮了一截,中间几次断断续续,好不容易将一句话说完,可一见那双透亮的眼睛盯着自己瞧,就你……你……你的支支吾吾了半晌,再说不下去。
严清被她这骂的有些莫名其妙,迷迷糊糊的盯着她瞧,实在是不明她哪里又惹了这个小丫头的不快。她这骂的又是为哪般?
她穿好衣服之后,将床上一应用品都换洗了个干净。见着雪貂自从那日落水上岸后,一身的脏污挂了这许多天也没洗。想着正好给它也好好梳洗一番,可那小东西没习惯在盆中洗澡,万分不配合的抖着一身水的跑了出来。
她不过是唤一下她自己的宠物,倒像是犯了什么砍头的死罪一般。不仅连连摆头,这丫头,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但她一贯是有些管不住自己这张嘴的,是以开口就问道:“什么你家小姐闺名?我连你叫小姐姓什名谁都不知道,哪里知道你家小姐闺名?我喊雪儿是在叫我的宠物貂儿……”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原本偃旗息鼓的丫头又一双怒目瞪了过来,连她那本是娇羞无限的小姐也换了面色,恨不得目光似箭,将她直直射出两个大窟窿才好。但那目光只盯了她匆匆一瞬就即刻消散,又换上了一副哀婉欲泣的表情,转身对宣于珩道:“殿下,她竟然骂我是畜生?”声音糯而柔弱,让人听而生怜。
严清直觉得全身寒毛都笔挺挺的立了起来,在她身上昂首挺胸的站军姿。不禁抱着胳膊打了个冷噤,心道好冷,看来得想办法寻一套厚一点的衣服穿才行,还有该死的鞋子。这个俱冷傲与美艳于一身的男子当真是王爷吗?怎么全是这般单薄的衣袍,连件棉袄也没有。
宇文雪兰花指轻挑着绢纱,在眼角轻轻按了按继续道:“殿下,妾受点委屈倒还没什么,只是这野丫头当真是好不懂礼数,殿下好心救了她,没想到她见了殿下您,不仅不跪地道谢,连礼也不知道行一个!”
她就知道这霸道小姐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只是她现在倒是学高明了,不自己上阵挥枪舞棍了。竟然是要去她大BOSS面前挑拨离间,只是不知这宣于珩跟她是什么关系,看他那副要拽上天的表情。
他们这难道是扮演的霸道总裁的戏码?不对!不对!看那女子那副装腔作势的模样,不像是如胶似漆的情侣,倒像是单相思一样?也不对,这古代男女关系大防,单相思又怎么在一个船上,难道是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