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墨眼看停是来不及了,慌忙往旁边坡地里拐道。马车一离开平稳的车道,眼看下坡颠簸着就要翻车。雪儿“嗖”一声从马车里飞了出去。严清只能在心里默哀一声流年不利啊,就自认倒霉的闭上了眼睛。
原是准备被摔个脑震荡,再断几根肋骨。没成想预料中的迎痛一击却是没有来,而是感觉腰间突然多了一双手,那双手一用力,自己就进了一个高大温暖的怀抱。感觉迎面一股微风吹来。她试着挣开眼睛一看,自己被那个怀抱搂着出了马车。停在一个地势较高的大石头之上。
一时间只感觉心砰砰砰直跳,也不知是看着听墨的车摔到了沟里给吓的。还是别的其他什么,她不敢去深究。只用力的按住了胸口。怕那颗心一不小心就会跳出来。
牛车一路歪歪斜斜,车上的人亦一通咿哇乱叫,终于在小院门口的小斜坡上缓缓停了下来。严清看着那人头涌动的牛车上一扭一扭的一会居然下来了上十人,心中不禁感叹,原来超载这个违法乱纪现象并不是现代人开的先河。
听墨欲哭无泪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一身的泥巴灰。拿起地上的马鞭,怒气冲冲就跑了上去,喝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还会不会驾车?”马鞭啪嗒一声拍在地上,扬起一地的灰尘,直惊得那些超载客一抖。
严清按住那颗跳动的有些异常的心跳,在心里调侃他道:“没想到他平常看起来呆萌呆萌的,可是这拿着鸡毛当令箭,狐假虎威的本事倒是学得不错。这一脸的正气……啧啧……看给他能的,还有那抖鞭子的劲头……”
她正故意忽略自己内心的悸动,调侃的听墨起劲,就见人群中挤出来一个跛足的汉子,拿着一根竹子做拐杖,颤颤抖抖就要跪地认错。虽是站的甚远,可看那跛着足点头哈腰的模样,想来定是在说赔礼讨饶之类的话。
严清惊得差点从那尖尖的大石上摔下去,稳住了身子提着衣摆就往人群中跑。在满是泥沙枯草的山坡上磕磕绊绊的往下冲,将将赶到那人的跪地之前拦住。气喘吁吁的喊道:“爹!”
这一声爹可将听墨吓得鞭子都抖在了地上,他原本是驾车出了错,怕被责罚才想要去教训一下那群不懂礼仪的村民的。
可是如何也想不到,居然教训到了全王府唯一的一只母老鼠,她父亲大人头上去了。嘴巴都拉得快到下巴了,望着远处高高山石上的宣于珩口中呐呐道:“殿……公子爷!奴才该死!该死!”
可说严清这一句话除了震住了听墨之外,还有那个正要下跪的汉子。严利禄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妙目女郎叫自己“爹”,当真是犹如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