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于珩放缓了动作,轻缓的揭开袖子。只见两只雪白的胳膊犹如被人用刀削皮了一般,青一块紫一块,还有无数大大小小的伤口。看起来血肉模糊,好生可怖。
严清因为吃了那两只河蚌肉之后,整个人脱胎换骨,犹如新生。全身的皮肤都嫩如婴儿,平常轻轻被捏一把就青紫得怕人,更何况今日狮四用绳子将她捆得那么紧?她逃跑、反抗、挣扎……不知不觉间早已弄得满身是伤。
严清今日在银叶园心忧林静的伤势,也没时间解开衣袖检查,她虽然一直觉得痛,但知道自己如今恢复得快,也没太放在心上。后来一路上都在思索,如何强大起来,再也不用担心遇上流氓,更是没空去关心身上的伤了。
严老三夫妻本就粗心大意,如今只觉得女儿长大了,懂事了。一路上都在兴致勃勃的摆谈今日的见识,更没有去注意她的反常。直到此刻,她才看到自己手上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
“今天出去不太平?”这些日子与严清的相处,宣于珩早已弄清了她身上伤口恢复的规律。如果比较严重的伤口得需三四日才慢慢恢复,如果只是轻轻的划痕的话睡一夜起肌肤便宛若新生。
无论怎么样,像她手腕上深深的伤痕与那满手的伤,她今日定是过得万分凶险。不禁深叹两口气!她普普通通的上一趟街,也能将自己弄得这般模样。叫他以后如何敢放心将她放在身边?
“还不是怪你,让你指点指甲壳那么一丢丢的功夫你都不愿。若不然的话,我怎么会这样?动不动就被人欺负?”不知不觉间,严清蛮不讲理起来。
宣于珩轻轻的抬起她的手臂,从怀里摸了药盒出来,食指沾了药膏轻轻的抹在伤口处道:“可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你以为功夫是那么好学的?没有个十年半载是学不出什么出息来的!何况你……也已经过了学武的最佳年龄。”
严清听着他的解释,盯着他手上的动作,心想他其实也是有那么一丢丢在乎我的吧。只觉得心中又酸又甜道:“其实不用抹药的,你知道的,不用药过两日它们也都是会好的。”
宣于珩冷了冷脸道:“反正都会好,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严清看他那副模样,活像倒是她自己犯了错一般。委屈道:“不是!”
宣于珩道:“那是为何?你今日出门又遇见歹人了?”
严清原不想与他说起今日之事,但不知为何,到了他面前便觉得像找到了保护伞一般,不禁委屈道:“你以为我想遇上流氓啊?”于是将今日遇见流氓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与他听。当然,中间自然省略了无数淫言污语
说话间,多日不见的雪儿,却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口里叼着一只大灰兔,撒娇的跑到她面前,想要严清做美食给它吃。
严清轻轻敲了它一个栗子头道:“小吃货,就知道吃。你这些日子跑到哪里去了?现在才跑出来。居然还好意思来找我给你当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