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写了封信让秋月给林母送去,以防林母担心。想到四面村的严父严母,严清提起笔又放下。算了,还是等这一趟忙完了亲自回去看他们吧。他们现在不知道她的消息也好,省得他们担心。
第二天,严清便用银针唤醒了田疏朗。严清简单将府里的情况给田疏朗讲了一遍,便算是将事情交给他了。她只负责医好拙燕,别的事情,她不打算管,她也没能力管。更重要的是,她如果帮忙,她也要帮的心甘情愿,非常不喜欢这样被人胁迫的感觉。
田疏朗一醒来便忙得脚不沾地,竟没得一点儿空闲时间,来问一问心中的疑惑。严清这个丫头片子,是什么时候成为大夫的?拙燕的毒到底怎么样了,她又是怎么知道这种奇怪的毒的?还有,上次他也是在百花县的山路上遇见的她吧!她和那片林子有什么关系……
但是他太忙了,居然没有一点儿空闲。他既要忙着将聚集在田府大门的人赶走,又到了年底,各个门店庄子都到了查年账给来年做安排的时候了。
田家族长又一次给田疏朗写了信来。信里及其严厉的训斥他忘本忘义,不配为田家子孙。让他一定要三思而行,这可是关系着灭族的大事。而老马那里,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马早已陆陆续续的回来。只等着他去拿主意,做判断。
同样,忙得脚不沾地,对于严清,充满了疑问,却没空抽出时间来理一理的,还有言灵国的宣于珩。
宣于珩带着冷刀等一行人刚在码头靠岸,就迎来了一波暗杀。这次派出来的死士功夫虽然不怎么样,宣于珩并不看在眼里。但用毒却是神乎其技,及其恶毒凶狠。若不是他早有见识,只怕当场便交代了。
看着活生生的宇文雪,尖叫着化为一摊血水,连冷刀这样面冷心冷的汉子,都忍不住毛骨悚然,更别说那些兵士。从安国带回去的人瞬间便乱了阵形。宣于珩隔空打了几掌,慌乱的带着冷刀与两个兵士逃了出去,是从没有过的狼狈。
几人在路上又遇见了几波暗杀,这些暗杀水平参差不齐,有的像随便找的流氓混混,有的却是像培养了十几年死士,但好在再也没有遇见用毒高手。
宣于珩这一路上躲躲藏藏,除了还能偶尔收到大鵟的消息外,几乎所有消息都断了。四人绕来绕去,好不容易回到国都,刚理出一点头绪,又接连着发生了几次兵变。宣于珩忙得再也没空理安国严清的事情。
严清听了秋月的禀报,烦闷的将手里的茶杯推倒,叉着腰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转圈。田疏朗也真是的!居然真的就这样将一大摊子事交给她,就回言灵国去了。还用一千金的诊金威胁她,可恶。严清一脚踢翻了凳子,这个奸商,果然不能跟他做生意。
秋月又是着急,又是好笑的看着严清发脾气。
严清发了好一通脾气才道:“去!给我找一套合身的男装来,我要出门。”
秋月无语的看着严清,就这前凸后翘的身材,脸蛋儿嫩得像鸡蛋白一样的肌肤,葱头一样水嫩的指头,居然要扮男装,这不是搞笑吗?秋月正憋着笑,眼看着严清一脸的不爽,急忙小心翼翼的凑上去道:“姑娘是要出去?姑娘出去不用换男装的,我有办法,带姑娘出去,保证不会被发现。”
严清烦躁道:“你有什么办法?现在连后门都被堵上了,府里出去个人就围上来一通乱喊。你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让我藏在恭桶里面推出去?”
一说起她就火,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她将田疏朗唤醒本来是想事情他处理好了,自己就好好给拙燕治病就好了。他倒好,一窝蜂的将人赶走之后,不管不顾将一个乱摊子丢给她便跑了。她是他什么人啊?凭什么给他管这些破事!说起就火,严清叉着腰又踢了一脚桌腿。
秋月讪讪道:“不是!我是说他们又不认识姑娘,姑娘要是穿了男装,那……那什么更显眼,说不得倒将姑娘认出来了。我的意思是让姑娘穿戴成丫鬟的装扮,然后同我们一道混出去。”
秋月咬着嘴唇,有些无辜的看着严清。她原本还真是想过将人藏在恭桶中偷偷送出去来着,但她只是想想而已,她可不敢说出来。
“丫鬟装扮?”严清自言自语道。说不定搞个丫鬟装扮还真可以!她虽然不喜欢被人强迫的感觉,但拙燕的毒已经去的差不多了,不用她每天守在府里。田疏朗将天府这一堆事儿丢给她,她不处理吧,一分钱都得不到。处理吧,她也只有将这些还没死的人毒给解了。
正因为如此,她才想出了女扮男装偷偷混出去,去贵通宝行取回提炼药物的机器,制作解毒药丸的办法。她不想被人发现,她就是那个卖珍珠的小姑娘,所以,治病救人可以。但她去贵通宝行的事却不能让人发现。
也许,她取物的时候就扮成丫鬟的模样,再多请点人也装扮成丫鬟去混淆视听,这样即便是有人找到她这里来,她也能让人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