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后,众人一起守岁,小孩子抵抗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曾如许素手执棋,眼神清浅,政治上的三年已经将她的性格打磨得越发冷沉,也不说话,静静地盯着棋盘走向。
事到如今,他和她住在一起,愈发有了默契。
她恢复记忆后,对温凉不冷不热,谈不上热情,也谈不上冷淡,在女儿曾缔曦面前,夫妻倒也算相处和谐。
温凉攥着棋子的手停滞在半空中,欲落不落。
曾如许凤眸微眯,似乎有些疲倦,她看了温凉一眼,默默收回了视线。
三十而立,从她最初认识他到如今有了孩子,面容始终如初,还是H国国民心中的不老男神。
他光是坐着,也如诗如画,养眼的很,时光也从来没亏待过他。
三十岁,别人意气风发的年纪,他身上的气质却越发收敛,温润如水。
“快下吧,时间已经不早了!”曾如许没有任何不耐烦,没有在国会大厅的强势,语气温婉中带着倦乏。
良久,温凉将棋子轻轻落下。
曾如许正眼看去,七子一线,温凉这下的可是死棋啊!
依他的聪慧不应该走这一步,不知不觉中,她竟喃喃自语出声:“不应该啊!”
在她注意棋盘上的方寸之地时,温凉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缱绻入迷。
曾如许放在棋盒的手顿住了,瞬间明白了温凉的用意,白色的素手和黑色的棋子交映成辉,白的更白,黑得更黑。
棋同七同妻。
她垂了垂眸,默不作声。
温凉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她身边,环在她腰上:“嫁给我,嗯?”
曾如许推了推他,扭过头去,冷静开口道:“我们已经结婚了,不是吗?它受H国法律保护。”
温凉拉过她的手,将她揽入怀中,耳边轻语道:“我想要有一场属于我们的婚礼,不是我设计的,是你心甘情愿的。”最好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
曾如许敛眸,用非常官方的语气回应了一句:“身为决策人,尽量不要占用国家资源。”
“可是已经占用了怎么办?”温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出声道。
下一秒,温凉抓住她的手拉向了自己胸口,唇齿慢慢贴近她的耳边。
曾如许眼睫忽闪,想要闪躲。
温凉无疑是好看的,先不说出身便已是如此高贵,关键是气质优雅得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艳,少一分则淡。
议事大厅,端得是清隽无双。
他像高洁不可攀附的上弦月,却能用语带低沉又淡漠的口吻和各个部门的人唇枪舌战。
开明自由,人才云集,有她的功劳,亦有他的功劳。
在她面前,却像是修炼了上千年的狐狸精,极尽诱惑之能事。
没错,一只男狐狸精,就像现在漆黑幽深的眸子里魅惑尽显,泛着丝丝潮气,就像雾里看花一般,令人心驰神往,可又怕是镜花水月。
他将曾如许公主抱起,拥着她,步伐不快也不慢地向房间走去。
当他将曾如许放在床上时,扎头发的黑色发带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一头黑发宛若浓墨泼染,使整张脸柔和了下来。
曾如许很美,是精灵一般的空灵美,这一点,他一直知道。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唇,看着她眼中从惊讶到害羞最后归于平静。
以前,他希望她理智,可现在,他不想看到她这般冷静。
温凉恶劣地想打破她面上的沉静。
曾如打算用力推开身上那人。
可温凉察觉到她的动作,反扣住她的双手。
“温凉。”曾如许眸光微敛,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曾如许冷静的眼眸带了半分火气,再度开口道:“你越界了。”
温凉没有理会。
下一刻,曾如许冷静的表情出现了裂缝。
“如许,如许”或许他早该这样了。
温凉低语道:“你生完孩子那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过去的错误,我反省,我们别这样,好吗?”
温凉眼角微红,眼神直直地看着曾如许,一眨不眨。
曾如许只觉得心上微微一悸,明明知道是对方的攻心计,可还是忍不住心软地一塌糊涂,眼眸微垂,不想泄露出自己的情绪。
还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遇上他,还真的是她的劫数。
温凉又出声问了一遍:“嫁给我,嗯?”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几乎弱不可闻。
温凉眼底有着一闪而过的喜色。
温凉本想开口调侃后半句,可知道她有多害羞,说多了,怕今后得不偿失。
第二天清早,曾如许醒来后,看着身旁的温凉有些愣神。
“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温凉低低地开口道。
“什么事?”曾如许撇过头去,故作不知。
“我不介意在提醒你一次。”温凉喉间溢出若有若无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