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上膛的动作竟然比暗夜内部的高层人员都要熟练。
街道上,青石红瓦,是完完全全仿造的别国建筑。
就是这样宁静祥和的小镇上,却每天暗杀频频。
曾如许其实并不认识面前的男人,本来她只是来这里找弹药的出产地。
可却遇上了这种事情,看着带着鎏金面具的那人犹如闲庭信步般穿梭在敌方手中。
明明已经胜券在握,可他的身体却像出了某种问题,渐渐落于颓势。
按理说,这种事情她一般是不插手的,可看着对方沉郁的眼神,还是忍不住从幕后走前来。
蓝色,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可能够出现在威尔斯镇的人,都绝非善类,到底救还是不救呢?
《农夫和蛇》的故事每天都在这里上演,如果救下来的那人刚好是个麻烦。
嘶,真头疼——
最终曾如许还是选择了出手,因为那人桀骜不驯的性格,正好对了她的胃口。
比起对面的人来说,这人还算看的顺眼。
“呦呵,哪里来的臭丫头片子,敢阻止我们的行动?”为首的男人气红了眼。
眼看着任务就快完成,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硬生生的将局面再次反转。
曾如许纤细白皙的手指从枪身上慢慢抚过。
出门前,她特意带了副黑色的镜框,没有镜片。
这其实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动手,她抚摸枪身的动作抑制住了手腕的颤抖。
“这人我要了。”曾如许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开口道。
“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对我们不敬,要我们阮氏一派黑手党在威尔斯镇可是能够横着走的存在。”
那人迅速地开了一枪,眼看就要射到曾如许腿上,却被她轻巧的避开,然后轻描淡写地回击了过去。
“砰——”
刚刚在她面前叫嚣的人瞬间跪倒在地。
“哦,是吗?都只能横着走了,说明脚的受力线不正常,会栽倒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曾如许深邃的眸闪过一丝狡黠,不疾不徐地开口道。
“你——”男人闷哼出声,额头上细密的汗水跟着滴落在地。
这到底是从哪儿出来的妖孽?
混这条道上的人,难道还有患了侏儒症的?
否则打死他都不相信,小小年纪,就有这种手段和能力的。
“如果你们现在走,也许还能留条命在,我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仔细考虑考虑。”
虽说这些人都应该是恶贯满盈的坏蛋,可以,应该交由法律制裁。
曾如许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底线。
更何况,她还没有开枪夺人性命的打算。
话落,她走到阮希面前,精致的凤眸眨了眨,像是对这人有些好奇。
“你是哪条道上的人?”曾如许将随身携带的方巾递给了他。
方巾上用古老传统的绣法,绣着英文的seraph。
按照世家贵族的习惯,确实有人会在方巾上绣上自己的名字。
而且这种家族不是一般的显贵。
阮希敛了敛眸子,神情若有所思。
他向来把别人对自己的好意惮以最坏的猜测。
眼前之人出现的巧合,让他不由得怀疑是阮氏一派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就是为了让他相信。
阳光倾洒下来,她的面容分外柔和,就像从天而降的天使。
可到底是恶魔中的天使?还是披着天使外表的魔鬼,他目前不得而知。
“黑道!”阮希接过对方的方巾,分外敷衍地开口道。
听着对方清脆悦耳的声音,剧烈的头疼竟然有所缓解,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错觉。
身后的几人看着对面的两人正在交谈,互相使了个眼色,立即悄悄撤离。
阮希看到了对方的举动却没有去理会。
来日方长,今天这笔账他会好好的跟背后那人算算。
他冰蓝色的眼睛迅速地闪过一道寒芒。
再次看向面前的曾如许时,不疾不徐地开口道。
“你是哪条道上的人?”
“我....我可能是白道。”
曾如许凤眸微弯,给出了个性质上非常相似,即从本质上是换汤不换药的回答。
不过这两人也是,一个真敢问,一个真敢答。
谁也没有带着几分真心和诚意去回答对方的问题。
谁也没有带着真实的面容去了解对方。
她看着他的时候,还需要抬头仰视,可气势方面却丝毫不逊于自己。
阮希第一次对某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