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的滚着,被子透着一股好闻的阳光味道。
一道阴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是单北川。他那冷硬的线条勾勒出的脸,遮挡了屋顶那盏水晶吊灯的光华。
望着那个“居高临下”望着她的男人,沈佳人浓密的睫毛眨了眨。
“怎么了?”
“没什么,或许你该先去洗个澡。”
“……好。”
她翻起身来,男人向她伸出手,“把维恩教授的名片给我。”
“现在就要联系他吗?”
“嗯。”
沈佳人从兜里掏出了维恩教授的名片递给他,接着向浴室走去。
真是令人惊喜。
这浴缸大得离谱,而且酒店侍者还准备了一盒新鲜的玫瑰花瓣。
她放了一池子温水,再将玫瑰花瓣撒进去,淡雅的香气飘散在空气里。门外,传来单北川打电话的声音。
做完了准备工作,沈佳人褪去衣服泡进去,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说不出的舒畅,也消除了一路飞行的疲惫。
就在她尽情享受令人昏昏欲睡的花瓣浴时,男人高挑的身影出现在浴室的磨砂门外。
下一秒,那道门被大手拉开,单北川望着他,脸色紧绷。
沈佳人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将身子往水下缩了几分,不知是害羞还是因为热气的蒸腾,一副脸蛋红的几乎快要滴出血来。
“你……你干嘛呀。”她羞怯怯的问。
单北川注视着他,眸色晦暗不明。
他缓缓抬手,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维恩教授的名片。
“这东西,谁给你的?”
沈佳人小声回答,“一个路人……”
单北川目光微微沉寂,冷声说,“那路人,是不是姓陆?”
沈佳人微怔了一下,眼睑低垂,不再言语。
难道,他都知道了吗?
“我在问你的话,回答我。”他盯着她,目光灼灼。
“……是。”
“为什么要骗我?”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沈佳人莫名惊慌,目光游离,声音愈发小下来。
“他不让我告诉你。”
“那你可知,他为什么要你这么做?”
闻言,沈佳人微微抬起亮丽的眸子,茫然摇头。
她真不知道,这可不是撒谎。
单北川的唇角微微抽动了几下,心里燃烧起了几分莫名的火气。
方才他联系了维恩教授,那教授似乎早知道他会来,还说他和陆煜是老交情,而且陆煜也叮嘱过一定要好好给沈佳人治病。
早知道是这样,他才不会来。
见到他的脸色愈发阴沉,沈佳人眨了眨眸子,茫然的问。
“你……怎么了?”
她这一脸无辜的样子,倒让人不忍责备。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欠人情。”
说完这话,单北川转过身,顺手为她带上了门。
罢了。
不想欠人情是一回事,可他更想让沈佳人恢复记忆。这个情,就欠着吧。
翌日,沈佳人跟着单北川出发了。
维恩教授的研究所就设在布鲁克林区,很快就到了,二人被带到一间办公室等待。
不多时,维恩教授就来了。
那是一位约五十岁模样的美国男人,穿着一身白大概,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但眼镜后的目光却异常明亮。
一进门,他热情的打招呼。
“单先生,沈小姐,真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沈佳人放下了茶杯,笑着起身,“你好,维恩教授,你的中文说的可真好。”
“哈哈,我曾在落魄的时候受到陆先生的关照,从此便对你们国家有了特殊的情感,于是就试着学了,结果我的脑瓜果然没让我失望!”
单北川和维恩握了握手,“希望,您的医术也不会令我们失望。只要能治好,钱不是问题。”
“那是当然,我可从没令人失望过,何况你们还是陆先生的朋友,我一定会尽力的!”
沈佳人笑着感慨,“阿煜果然没骗人。”
闻言,单北川似乎很是在意,微微皱眉。
“阿煜?”
“怎么了?”
单北川冷哼,“叫的可真亲热,你们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