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贺宗宝从门口走进来,我坐起然后转头看向卫生间那边,半开的门缝里头黑黝黝的,这阵倒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刚刚睡的迷迷糊糊听见响动声时,我还以为是贺宗宝,这时候看到贺宗宝刚回屋才知道不对劲。
“瞅啥呢?” 贺宗宝坐到靠墙边儿的床往后一倒,打了个酒嗝。
我回了句没什么,然后起身下了床上厕所,走到门口我先敲了两下门,过了一会才推开门侧身打开灯,往里看了一圈没见有什么异样,我走了进去关上门。
门外头贺宗宝还在嘟嘟囔囔的碎碎念着:“白福禄,这是咱们自己房间,怎么这么客气呢,刚搬过来时候走到门口瞅你也是敲门才进屋,是这房间风水不好啊,还是有什么东西。”
我上完了厕所去洗手,顺便洗了把脸精神精神,而伸手抓毛巾时候没抓住毛巾掉在了地上,我抹了把脸弯身去捡,然后一抬头看到了洗手池下边的最角落里,一片没有清理的血迹。
“你就是太紧张了,肯定是听说酒店旅店走廊最后一间房间阴气重,容易碰上脏东西什么的不能住,我跟你说我就不怕,我住了多少酒店了,也不是没住过尾号房,我就从来没碰见过什么脏东西……”贺宗宝念叨的动静越来越小,等我从洗手间出来就见他已经睡得呼噜声震天响。
把所有的灯都点亮,我倒回床上随手扯过那本圣经胡乱翻着,虽然想着警醒一些,可到底坚持不住忘记是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的。
直到身后一声叹息声清楚的传来,我睁开了眼睛没有立刻动。
眼前的光线很暗,床头柜上的灯已经熄灭了,而且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房间里阴凉的气息,虽然我能感觉到房间里有东西,但是并没有感觉到阴煞的气息。
“小月,很疼啊……”
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念叨着,我刚一动床边的那本圣经一滑,咣当一下掉在了地上。
我立刻僵住,身后果然没有了声音,不过除了细微的磨蹭的声响再没有别的动静。
于是我干脆坐了起来,回头看去就见黑暗中贺宗宝坐在床上,低垂着头整个人微微摇晃着,一手摩挲着另一手的手腕,嘴一张一合念叨着什么。
我知道那边的贺宗宝现在不是他自己,所以试着开口问道:“你停留在这是在等那个叫小月的女孩?”
那边“贺宗宝”没有说话,嘴里只是重复着念着“怎么会这么疼呢。”
我看了有一会,见对方没有过激的举动让我多少放下些心,所以接着说道:“之前住这里的两个女孩是你赶走的,是因为她们不是小月?”
黑色的身影停止了晃动,似乎是转头看过来,过了一会总算是回答:“她们中有个太吵,你还行,我不讨厌有礼貌的。”
“谢谢。”我忍不住笑了笑,“你也还行,挺讲道理的,你叫什么?”
对方答道:“余晖。”
我想到他应该是自杀才停留在这的亡魂,因为自杀而死的人就是犯下重罪,很难落入三善道,而且还要停留在死亡地偿还罪业,曾听人说自杀的亡魂会尝尽死亡时的痛楚,而且每隔七天重复一次死亡。
或许是寂寞了很久,这个叫余晖的亡魂,依附在贺宗宝的身上,只是想说说话,所以很平静的讲述了他停留在这里的原因。
他和邱欣月是青梅竹马,从小到大几乎做什么都在一起,两家也是关系不错的邻居,所以很早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给两人订了娃娃亲。
所有人都认定两个人会永远在一起,可直到余晖收到了重点大学通知书,而邱欣月却落榜了。
余晖有着大好的前途,所以家里人不希望邱欣月耽误影响余晖的未来,也开始嫌弃邱欣月家里条件差,就这样原本和睦的邻居因为两人的事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