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电筒的光亮中,我看到贺宗宝的头上的松树枝头竟然悬挂着一只只吊死的猫。
放眼看去不计其数,足有一二百来只!
那些大大小小的猫分明已经死了很久,早就已经风干腐烂,大多只剩下干巴巴的皮裹着骨头。
而它们被一根根的绳子牢牢的悬挂在那,随着夜风微微晃荡着,那情景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也难怪贺宗宝会吓得腿肚子发软了,换谁冷丁一抬头突然面对无数只悬挂在头上的猫,那种惊悚感可想而知了。
安学义早就知道这松树林中情景,所以忙把贺宗宝拽起来喝止他禁声,随后转头看了看,捡起地上被贺宗宝丢掉的猫尸然后踹在怀里。
“走,再往前找找。”安学义说着又往前走了去。
虽说老话讲死猫挂枝头,死狗弃水流一说,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吊着的死猫的情景,而且它们就悬挂在我们头上,在下边行走着只觉得头顶犹如针扎的一样难受。
猫本是生活中最常见的宠物,而猫的生命时限是比较短的,如果养的猫不幸去世了,那么处理猫的尸体是有着很多禁忌的。
比如说死掉的猫不能吃掉,因为猫本身带灵气和邪气,吃死猫的肉,不仅对身体健康很不利,更会可能会招来各种厄运和灾难。
而且死去的猫不能埋在坟墓边,更不能随便丢弃,猫咪死了之后,要将它挂在树上,狗死了之后,要将它丢在水里水葬,是因为人们在对动物死后用土掩埋这件事上有着很多的忌讳。
人们认为凡是身上长毛的动物,在死后是不可以用土将其掩埋的,因为这样它们就进入不了轮回,无法投胎便会让人倒霉。
所以不但猫狗死了之后不埋,连鸡鸭死了也是不埋,直接让它们顺水流走。
眼看着成群的死猫几乎是挂满了大半个林子,我一边四下警惕着动静,一边低声询问安学义,“这么多的猫都是哪来的?”
“就是,怎么全都吊在这?”贺宗宝不敢看上头的东西,心惊肉跳的低声说:
“吓死了,刚刚没瞅清还以为挂着的都是死孩子。”
安学义边寻看周围边小声回道:“都是山脚下的那个孤老婆子养的,那老太太一辈子没嫁过人,性格古怪,跟谁也不来往,就养猫跟猫做伴。”
“这猫越养越多,跑的哪都是,钻人家屋里祸害东西,可谁要说猫不好,老太太跟谁吵,一来二去正好有人得土方子,就背着她把猫抓来,用猫骨泡药酒,这不,我这痛风也是喝这个才管用。”
“后来呢?”我追问道。
安学义瞅我一眼,接着说道:“听村里人说的,老太太自己死家里了没有人知道,
等有人听到动静过去一瞅,那老太太从窗户里跳了出来,脸和身上都让猫啃去大半了,可她动作像猫一样,爬上树就跑走了。”
“老太太诈尸跑走了,村里人怕这些猫也成了祸害,就都抓来吊死在这林子里头了。”
“也就是说这些猫是吃过死人肉的啊?那你还拿这猫骨头泡酒喝?”贺宗宝有些犯恶心的瞅瞅安学义。
安学义摇摇头,“泡药酒最好用的是活的猫,抹了脖子趁卜棱时候,剥皮去肉,骨头才是活的,泡酒最入效。”说着摇摇头,
“我这就是没办法,现在哪还有活猫,只能捡死的来凑合。”
“我去,太重口了。”贺宗宝吃惊道。
我没有说话,心想着或许是知道这个启隆村会闹成这样的根本原因了。
这时安学义发现了什么,立刻走到一棵树前,一边用手电筒照着一边抬手摸摸上边的子弹痕迹,然后看看周围,并没有见到周围有什么异常痕迹或是有血迹。
安学义稍稍放下了心,“或许是枪走火。”
而就在这时,突然一声粗哑的猫叫声传了来。
我们三个都是一惊,忙戒备的回身四下寻看,手电筒的灯光凌乱晃动,哪里都像有可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