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事实,我对曹虎的确是用不着下术,也不是在骂他虎,虽然他算是有点彪。
陈半仙儿倒是立刻想起来,跟曹虎低语道:“刚才曹老板你说虎字了?山上压虎牌,我早告诉曹老板你噤口提虎字。”
这就是走偏门的弊端,无论是风水术还是阴阳术,之所以禁术邪术难用,就是要小心承受到相对应的反噬力,曹虎为了借风水给自己起运,以自己虎格之气做虎牌压在地里,那么要承受一定的反作用力。
曹虎说虎,便会坏了符术法阵,所以他不但不能提虎字,连猫字都不能说,比如说他指着一只猫若口骂“这只该死的猫”,那么自己的小命恐怕也要一命呜呼了。
这就是一语成谶的业力。
说起来也是巧合也或许该着因果报应,早之前在山上从槐树下我挖出的曹字铜牌,上边的纹路过后我才看明白,并不是貔貅,而是虎纹,所以也想到了这铜牌和符纸都是曹虎所有。
之后这铜牌放在了我衣兜里,去了宁台庙一趟我倒是把它给一时忘了,带到了杜屯来,于是上山虎变成了下山虎,这曹虎自己跑过来又提了虎字,结果应力立即发作,一时腹痛难忍几乎要蜷缩在了地上。
这时候曹虎哪还有心思对付我们,满脸冷汗的咬着牙低声说:“走走走,赶紧去医院。”身后乱成一团的人赶紧手忙脚乱的抬着他往外走。
我看着扭头要跟着走的陈半仙儿说了句“等一下。”
陈半仙儿转头看着我,我把兜里拿出的符纸虎牌扔了过去,陈半仙儿慌忙抬手接住。
我正色说道:“我要有心的话,在发现山上的镇物时就可以毁之,你该知道后果会是什么,不仅仅是曹虎绝了所有气运,你这个布法的人更会断绝性命。”
“我没有动是给你机会,自己上山收拾干净,包括杜屯的阴宅,有半点不妥我都会找你,也希望你记住,多行不义必自毙,再乱法施用,下一次不会这么走运。”
陈半仙儿没有说话,老脸一红扭头走了。
看着呼啦啦来的一行车又乎啦啦的离开,贺宗宝扫兴的把椅子一丢,气道:“这倒霉催的曹虎,要不然今天非揍的连他亲妈都认不出来。”
等人都走开,我其实是暗自长吁了口气,奇术虽好用但是很耗精力,我这一两天所用频繁,要是曹虎他们真动粗,那也只能看贺宗宝的拳头够不够硬了,可打架这样的事难免要有人伤筋动骨,也惊吓村人。
况且这个陈半仙儿虽然好财私利,不过本事是有些的,要是真对峙斗法,我未必能占到便宜。
所以能和平解决掉是最好的,曹虎一行人退离,其实凭着曹虎自己不走运,七分靠的则是唬人声势了。
事情并不是这样就算完的,我和贺宗宝还要留在村中等待,确保陈半仙儿能把山上的阴宅处理妥当才能放心,另外在徐老伯组织下,带动一屯人一起从淮阳河引流,开凿水渠。
正所谓山管人丁水管财,风不入户不旺丁,水不上堂不旺财。
杜屯守着大富水,而水不聚堂空茫茫,再落二十八水孔对应二十八星宿,更得未坤申水来朝及戌乾亥水来,主财丁大旺,乾亥峰峦尖秀及未坤申文笔华表峰峦尖秀,可出一代科甲相才。
三天的时间,杜屯的生气风水已造成,我又去了趟珞珈山的墓地仔细查看过,这陈半仙儿还算是有些良心,果真是把东西都收拾,槐树清走,墓地整个也修葺了一遍,还在吉位落了八大富贵格局。
我慎重确认了山上上下都无误,也卜算过,风水应运而生,最先应效的应该是来一贵人。
而在我等待中,杜屯却是同时来了两个人。
这其中一个呢,是曹家的老大曹磊,来此处是专程请我到荷城曹家大院做客,我知道其实就是为曹虎的事。
另一个呢就让我有些意外了,因为这个人,正是之前在宁台庙的钟楼里遇见的,跟我一起撞钟的那位女香客,对她我有着很深的印象,没想到还能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