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接到一通陌生电话,虽然那边信号十分不稳,电话里有滋啦滋啦的声响,不过我还是听出了马武洋的声音,而且也只有他叫我“白葫芦”。
马武洋会打过来电话,让我十分意外,后来才知道,原来马武洋是听了广播知道了我在松海市,然后从电台找到了我的电话号码。
在电话里马武洋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到自己在大吉岭的南岭石村,而奇怪的是在最后马武洋说了一句,“如果有的选择,我倒是希望你不要来这里”,然后电话那边就挂断了,再打过去便是拨叫用户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
尽管贺宗宝怀疑又是秦明月搞的鬼,毕竟之前在荷城时秦明月就是利用马武洋的消息,把我俩骗到了山庄去,那次我俩都吃了个大亏。
不过无论如何,我决定还是要赶往那个南岭石村确定一下,毕竟马武洋关系着马家庄,更关系着邬头山。
所以我和贺宗宝立刻驱车赶往大吉岭,直到行驶了一百多公里看到了写有“大吉岭”的路标,我们算是进入到了大吉岭的地界。
大吉岭分为南北两条山岭,中间一条公路分割,无论是南岭还是北岭,一眼望去都可见五颜六色的起伏群山,一座叠着一座,像彩色的大海的波涛,无穷无尽地延伸到遥远的天尽头,消失在云雾迷漫的深处。
它们拔地而起,一座挨着一座,有的高耸入云,有的逶迤伸展,有的像飞腾的龙,有的像偃卧的牛,千姿百态,五彩缤纷。
正值深秋季节,山上树木茂盛,绿的黄的红的仿佛形成了五彩的地毯一般,重重叠叠的次第向天边延伸过去,近处清晰可辨,远方渐渐模糊起来,消失在遥远的天边处。
山与山之间,是一层浓而厚的云雾,只见山头,不见山脚,真是雾锁山头云锁雾,而对于初来此地的我们来说,就算手上有地图标记着南岭村的位置,可一旦入了山间还是立刻难以辨认方向。
根据地图标记,南岭村是位于大吉岭南岭杏黄山的高岭地上,而根据山名,我看到每座山除了高矮不相同,并没有太明显的差别,所以也没见有偏杏黄色的山岭。
所以连杏黄山都找不见,更别说那个南岭村了,而更糟糕的是,我们的车没有油了。
于是我们的车停在了路边不知名的位置,而且只能窝在车里过了最艰苦的一夜。
大吉岭白天虽然美得像仙女的飘带一般,而到了晚上却也黑得像无尽的深渊一样,而且冰冷彻骨,到了后半夜,山里的雾在车玻璃上结成了霜,我们连呼吸都能看得见淡薄的白雾。
我俩冷得受不了,更别说敢睡觉了,本打算想下车活动一下手脚,可看到车前头经过的几匹狼的时候,不得不放弃了。
就这样总算是熬到了凌晨四点来钟,我扭头看看睡了过去的贺宗宝,最终也是挺不住闭上了眼。
而感觉就像是一闭眼睛的功夫,我听到了敲窗玻璃的声音还有呼唤声,睁开了眼睛抬头看去,就见已经天亮了,而车窗外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我清醒过来,扭头先扒拉醒了贺宗宝,然后便开门下了车,就见面前站着的一对年轻男女,显然是情侣,两人都是穿着登山服带着装备,而且背着大旅行包,看上去像是旅行者。
女人先是松了口气,看看我和下了车的贺宗宝说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睡着了,真是太危险了,我们还以为你们醒不过来了。”
贺宗宝连打了几个喷嚏,还牙齿打颤的说道:“我也以为昨晚要挂掉了。”
年轻男人想到什么,忙拿出了个暖水瓶递过来,“喝了吧,会让你们舒服点。”
我道了声谢,接过打开瓶盖,立刻闻到了一股酒味,犹豫了下后,我仰头抿了一小口,顿时一股暖流入喉,咽下去确实是感觉非常舒适的暖意。
我把暖瓶递给贺宗宝,贺宗宝迫不及待的仰头就一口灌了下去,下一刻就喷了出来,而且一阵呛咳,呛得鼻涕眼泪一把,直到缓过口气才看向那对男女问:“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