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女人也点头小声说:“听我家小蒙说,徐梅以前说过自己是什么皇亲国戚的后人,放在古时候就是啥公主,所以要嫁人也得嫁城里人,还得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反正这姑娘不简单,心气儿高着呢。”
胖妇女本着不拆人姻缘的原则,怕说了这些我往心里去,再搅了人家好事,所以赶忙换了话题跟我说道:“你别多心,既然来了就见见面,婶子看你俩倒是挺般配,男才女貌,说不定就是姻缘成了呢。”
我笑笑点点头,又问道:“这个徐坤良徐叔怎么样?家中几口人啊?”
瘦妇女抢先回道:“这老徐本分人,老伴走的早也没再找个,没什么脾气,平时也就愿意玩玩小牌,不愿意说话但跟谁也没什么过节,去年不是一场大病差点没了么,大家伙儿还去他家看他来着。”
胖妇人点头说道:“可不是,后来好起来了,听人说冲喜,才着急儿女的婚事,来我这说了好几次了。”
“反正也是,他大儿子徐江离了就说什么也不找了,二儿子今年病病歪歪,药罐子似的,媳妇扔下孩子跟人走了,剩下这徐梅呢,又左看一个不行右看一个不满意。”
我心说这样看来徐家的家运也不太好啊,那这徐坤良究竟是什么原因,地府来人三次都带不走呢。
胖妇人看我琢磨着,就又笑着打圆场说:“这徐家家底儿还是有的,所以梅子嫁了,家里头也不能拖累她,这点你放心。”
我笑了笑,只能再点点头,既然误会了那就将错就错吧,最后问道:“徐家是哪一户?”
胖妇女冲村里边方向扬扬下巴,左边倒数第三家,院里三戳砖瓦房就是他家。”
我打听了个大概道声谢,就打了声招呼起身去了东屋,一进屋就见炕上地上共三桌打牌的,满满登登一屋子人,一屋子的烟直呛人。
要说这马武最显眼,自来熟嗓门儿也大,正和一圈人玩的兴起,我不认得徐江所以看了看一圈人,倒是有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人额间刺青,而且眼球时常上吊,眼神发直,脸暗灰色,都是卡阴的面相,可要说身上有阴灵,坐在同一桌的马武怎么若无其事的模样。
马武抬眼瞅见我,正好玩完一圈就牌一扔,边看着对面的男人笑说“得得,玩到这吧,徐兄弟,愿赌服输,可是答应了摆一桌好酒啊。”
对面男人呼出口粗气,虽然输的不爽,还是起身应道:“今天算碰对手了,当交个朋友,走吧。”
马武冲我得意一笑,搂了钱就要起身,可这时那中年男人一伸手就一把抓住了马武的手腕,沉声说道:
“小兄弟,这才玩了两把,赢了就想走,不厚道吧。”
马武转头看着他,笑了笑,“再玩你也还是输,我这见好就收已经是厚道的了。”
那人面露阴沉,徐江这时候开口说道:“大宽,牌桌上玩玩怎么还翻脸了呢,今天手气不行就改天再玩。”
那中年人松开了手,不过也是盯着马武看。
我扭头也走了出去,马武像熟人似的搭着徐江肩膀介绍了下我,然后晃晃手里的钱,“那就用这钱买点酒菜,到徐兄弟家坐坐。”
于是趁着徐江去挑东西,马武冲我挤眉弄眼,低声说:“怎么样,我这一条龙还可以吧?两圈扑克牌搞定了。”
“是有一套。”我应道。
心说就是我对这赌桌不感兴趣,龙啊虎啊的再厉害,牌桌上都是耍钱赌鬼,这赌鬼没认出真赌鬼,才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