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学林体型略胖,往上来明显不轻松,不时用手帕擦擦鼻头上的汗,呼哧带喘。
一行人果然就来到了崔家祖坟前,呼呼啦啦的祭品都摆上,连同祖坟上也都各自摆上果品祭品鲜花,挨个上了香,行了祭拜礼,等着他们全都完毕后,安排好的人端着个托盘上前,托盘里放着的是一个个红包,崔学林亲自将红包分发给在场每个人。
于是大人孩子都排着队聚那边去,挨个接红包。
我和马武则拿了香来到崔三公的墓冢前,恭恭敬敬的上了香拜了拜。
崔学林挨个给了红包,转头瞅见我跟马武,便走了过来,打量着我俩询问道:“两位看着面生,好像没见过你们呢?”
我笑笑回道:“崔先生不认得我们正常,我们其实也只是一走一过,远见到崔老仙翁的墓冢青烟缭绕,我二人就停下来争论了一番,后觉得失礼,便过来借着贵香给仙翁敬上,还请不要怪罪。”
马武接着说道:“既然争论半天也没头绪,崔先生是位能人异士,那就教请请教崔先生好了。”
崔学林客气说道:“请教就言重了,两位不妨说说,为何事争论?”
我回道:“我这位朋友天生阴阳眼,我呢略懂些风水,经常在学术上有分歧争吵,方术与道术上哪个更胜一筹,总想论个输赢。”
“这不,经过崔老仙翁仙冢前,我朋友见冢上盘着一赤红老蟒便口称蛇,我虽看不见,但见此处本该是出活龙的化龙穴,便说是龙,因为这个又争论半天。”
马武立刻接话道:“我既然亲眼所见,首顶红冠身披红甲怎么不就是蛇。”
我也摇头道:“顶冠是蛟,还是龙。”
“是龙怎么飞不走,盘卧在地的就是蛇。”马武争论。
我也是不服气道:“你看这坟冢上的裂口子,显然是雷劈了两次了,天雷击中三次还是要成龙的。”
马武啧啧道:“后事不宁,等着吧,看是蛇是龙。”
我俩的争论声已经将那边的一群人引了过来,有人忍不住斥责道:“你俩胡言乱语什么,这里躺着的是高祖大公,你们在这说什么又龙又蛇的。”
毕竟刚拿了红包,其他人这时也是卖力表现,纷纷声讨表达不满。
直到崔学林抬手压下众怒,看着我俩开口说道:“两位年轻不凡,独具慧眼,崔某佩服,你们说的的确有此事,当年高祖公自己为自己择穴,确实是差一点就化龙成功,这件事崔家后人并不知晓。”
听到他的话,崔家一众亲人的确是都吃惊模样,忙都追问。
崔学林接着说道:“高祖公曾是了不得的风水大师,盛名在外,德高望重,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仙逝前嘱托家人,落坟在何处,而且下葬要头冲下脚冲上,赤身裸体不能着一片衣服。”
“家人都答应下来,可真到了下葬时候,家人于心不忍,给裹了一块白布,头冲上脚冲下站着埋了,结果一晚惊雷夜过后,曾祖做梦梦见高祖公前来呵斥。”
“责怪不该自作主张,原本可化龙一飞冲天,崔家后人也将永享富贵,结果就因为没有听从他的话,让他头重脚轻,又被缠身布所累,化龙失败,化龙穴已经地气败绝无用,另迁它处。”
“后来呢?”有人一脸痛惜追问。
崔学林也是惋惜说道:“迁坟时开棺,高祖公半身已经生鳞片,裹身布正缠在腰上。”他说着看向崔三公墓冢,
“直到祖坟迁至此处,我为高祖公择了这处化龙穴,也只是希望或许还能得天运,能真龙飞天吧。”
我心下冷笑,心说祖运都让他们这群后人败光了,还想美事呢,不过表面上还要戏份做足的,跟着一众人惋惜叹气。